车子启动起来,江疑松开林错的手,重新放到了方向盘上,他沉默了许久,才继续道:“我记得,我们刚在一起不久的时候,我问你,为什么要选择做警察,为什么要选择做刑侦。”

林错敛回呆滞的目光,她看向江疑,思绪却回到了当初。

那时候她是怎么回答的?

江疑的声音同时也在车里响起:“那时候你是怎么回答的?”

他的声音响起,和林错脑海中的声音混合起来。

“因为意识到,在当下世界,只有法律才能改变现状,如果人犯了错误,就由我来帮助他们改正,有人的地方,就是滋生黑暗的地方,但我会和我的同伴们一起,在我们所在之地,不会让这些黑暗,有滋生的机会,我们会尽我们所能,保护受我们保护的公民,我们为此而努力。”

江疑的声音徐徐的,犹如泉水般清冽,仿佛在这炙热中一股清流划过林错的胸膛,这声音一字不落和她脑海中的声音融合,竟然没有一处错误。

她的目光缓缓的看向了过去,看向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江疑目视前方,轻笑着:“说实话,林错,那一刻,才是我真正爱上你的时候,从那一刻我就确定,我们所追求的是同一个追求,我们必将相互理解,我们必将携手作战,我爱你,犹如爱我的职业,所以,不要因为这些阴暗的东西,对你所追求的一切失去希望。”

江疑的一席话,仿佛驱散了横亘在林错心头的阴云,她沉默了许久,终于扯了扯嘴角。

“我明白,江疑,我都明白,我只是忽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这种现实而已。”

江疑也笑了笑:“其实我也一样,林错,面对自己的同志经受这些,我也愤怒,我不单单恨那些犯罪分子,我甚至会愤恨为什么有无辜的民众会知法犯法,但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去查,去抓,情绪这种东西,在我们身上,只适合偶尔证明,我们还是有知觉的人。”

顿了一会,他又说:“当然,我对你的爱,永不磨灭。”

林错扑哧一声,忽的笑了出声。

可就在两人紧锣密鼓还在路上的时候,重案组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短短时间内,重案组再次接到一起报案,受害者被人割喉后抛尸山林,寻一诚等人正在赶往现场。

“六合山。”林错挂了电话继续说道:“接到一起报案,受害者为女性,割喉抛尸,寻一诚他们正在赶往现场。”

正好,就在两人前方的路牌恰好显示马上就是钦城市区和六合山的分岔路口,江疑应了一声,很快打弯,转向六合山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