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尹博忠怒瞪着林错等人:“我要告你们!我是受害者,你们还拷着我!凭什么!”

“告吧。”林错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执法记录仪:“你刚才的所作所为都拍的清清楚楚,你告,我们一定会配合兄弟单位的工作,就看到时候谁告的赢了。”

尹博忠一愣,他的的脸很快涨成了猪肝色,怒气怦然的看着林错他们,忽的就哭喊道:“我老婆被人残忍杀害!我妈情况不明,你们不去找凶手,你们就会对付我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家属吗!这样的警察,我怎么 信得过!”

“你还知道自己有个妈?”林错目光冷然的看着他:“把亲生母亲关在那样的房子里那么久,这是人干的事?尹博忠,你们就不怕事情暴露吗,还是说,你们就没打算让老太太活着被人发现?”

尹博忠脸上闪过一抹心虚,但很快他就胡搅蛮缠一般的大喊大叫:“你以为我愿意吗,那是我亲妈啊,是生我养我的亲妈,你们知道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的确不知道。”林错无视他的激动:“那你告诉我们,老太太究竟因为什么,要被你们如此对待?”

“她有病!她有疯病!如果我们不把她关起来,她会寻死觅活,她会打我们骂我们,我们要上班的,我们要挣钱养家的,我们除了把她关起来没有任何办法!”

“你说她有病就有病?”林错根本就不信他这话,她现在反而有点担心老太太的情况了,所以看了一眼江疑说道:“叫心理医生给他做检查吧,我估计这人就是装的,他的行为十分可疑,先带回警局等待询问,我们先去看看老太太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江疑看着尹博忠一眼,冷眸冷眼,点头道:“也好,说不定他就是凶手。”

江疑和林错说完就往外走,尹博忠一听他们不仅要给自己做精神检查,还要把他带去警察局,心里顿时就慌了,但他现在还被铐着手腕,一起来,差点一个跟头栽到了地上:“跟我没关系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凭什么要带我去警察局,我什么 都不知道!”

江疑和林错听着他响彻楼道的哀嚎,双双冷笑一声,林错问江疑:“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江疑眼里满是嘲讽:“凶手既然让她老婆以跪地谢罪的姿势死在老太太的房间门口,那就意味着凶手认为这个儿媳妇是愧对老太太的,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违反了人伦,但是,秋红林再怎么说只是个儿媳妇,如果没有尹博忠这个儿子的默认,她会那么做?尹博忠能有多无辜?”

“是啊。”林错说:“所以,当尹博忠看到秋红林被杀害在自己母亲的房间门口,还是以那种姿势,他很自然的就会想到,凶手要杀的不只是秋红林,还有他。”

江疑顺着她的话接道:“对,只是他当天加班,正好躲过一劫。”

林错抿抿嘴,两人没在说话,对这种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说的。

院方找了专人负责老太太的治疗和跟警察的交接,负责人是院里的一个老大夫了,长得慈眉善目的,说话也是直接进入主题。

“老太太常年生活在不怎么见光的房子里,要完全适应光亮还需要一段时间,先不说她身体机能的退化和萎缩,常年的孤独导致她的语言组织也已经老化,这么说吧,老太太的身体机能退化很严重,对你们的案情侦破没有任何帮得上的地方。”

透过监控,江疑和林错看到了病房里的老人,她瘦骨嶙峋,在床上缩成一团,在一片昏暗中,她时不时的溢出痛苦的叫声,那叫声带着深深的压抑和克制,像是与生俱来的肌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