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旄刚才打的尽兴,加上场馆里空调开得热,虽然没有出汗,脖颈却有点发红。 印非白见他眯着眼看着自己,没过一会突然低下头,拼命开始挠耳边那点鬓发,接着耳朵尖开始发红,半天才听到他比平常压得更低的声音。 “……队长?” 印非白帮他伸手压了压头发,看着摄像机又转过来了,才道。 “比赛结束了。” 他注视着秦旄漆黑的发顶,见那人眼中闪烁着亮光,唇角高高扬起,又露出了一对虎牙,显然很高兴的模样。 印非白想到他之前打的那三把,心头不知怎么突然有点发软。 看着秦旄带笑的脸,他不自觉勾起唇角。 “回去吧。” 两人收拾好了外设,一同朝后台走,刚拐过一个弯,离开摄像头拍摄范围,秦旄陡然听到风声过耳,紧接着眼前一黑。 印非白比他走得靠前,抬眼就看见寇子遇咬着牙,就等在不远的拐角处,下意识觉得不对劲,反手抓住了身后的秦旄,在寇子遇突然扑上来的瞬间,将人牢牢护在了背后。 他一把抓住寇子遇扬起的拳头,迅速将他甩开,朝着四周看了一圈。 没有摄像头对着这个角落。 “话都不说就要动手,现在的小朋友脾气真爆。” 君临叼着巧克力,慢悠悠出现在他俩身后,看到双方对峙的场景,啧啧称奇。 “觉得生活寂寞,想禁赛了?” 基地的挂钟走到凌晨四点,铛铛响起,训练室内开了小灯,电脑的荧光屏幕,单调的键盘哒哒声,在寂静的夜中分外明显。 印非白关上顶楼的房门,朝下看了一眼,发现训练室隐约透着光,顺着楼梯无声走下去,悄悄开了一条缝隙。 唯一亮着的电脑前坐着个人影,戴着耳机,正专注操纵着人物练习走位。 印非白抬手,敲了敲门。 孔亮听到门响,飞速拽下耳机,转头一看,迅速起立。 印非白指了指钟表:“全明星赛,明天不去了?” 他们抵达基地已将近十二点,向小晨撑不住先睡了,一队又训练了两个小时,看着分针指向凌晨两点半,印非白起身挨个拎人,一直折腾到三点多,基地的灯才关了。 临睡之前,他最后出来巡视一圈,却逮到了加训的人。 “我觉少,上午睡一会就行,明天的训练,也不会耽误的。” 孔亮被他发现,有点讪讪,却很坚定:“……我就是想再练一会。” 印非白看了他一会,才道:“最迟五点,明天十点吃饭,十一点出发。” 孔亮点头如捣蒜。 训练室的门刚一阖上,印非白接着朝下走,眼角余光扫过二层阳台,看见了时隐时现的火星。 秦旄坐在二楼阳台栏杆上,正咬着一截细烟,还没等抽几口,就听见自动门哗啦一声,手忙脚乱的要把烟拿走,牙齿却不受控制的先松开了,烟头一瞬擦过手背,朝着黑暗落了下去,彻底看不见了。 他登时一个激灵,脊背顿时涌出汗来,迅速把手藏在兜里,转头对上走过来的印非白。 “队长,你……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印非白借着月光,见他笑得和以往一样傻兮兮,唇角却仿佛不受控制,稍稍抽了一下。 他道:“手。” 秦旄突然庆幸刚才烟头掉下去,现在已经毁尸灭迹了,闻言还想继续装傻:“啊?什么?” 印非白见他不认,也不跟他废话,把他的手扯出来,按亮手机照着看了一眼,发现手背侧面红了一道,就把他拽起来去冲水。 秦旄向来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认怂速度又特快,见印非白都已经发现了,马上就不吭气了,乖顺的让他扯到洗手池前,老老实实用凉水冲了一会,又乖巧跟着他到一楼客厅,坐在沙发上等抹药。 他虽然烟瘾不重,却也不是没被烟头烫过,只是擦过又不是按下去,凉水冲过就不太疼了—— 他看着印非白站在不远处,认真低头找药的背影,突然腾起诡异的成就感,情不自禁抖起了脚,莫名高兴起来。 “队长,我真的没事,就燎了一下,明天肯定好了。” 印非白恰在这时找到烫伤膏,转身朝他走过来。 秦旄一秒钟收回二郎腿,臊眉耷眼的缩在沙发上,通身散发出“弱小、可怜、无助还疼”的强烈讯息。 印非白没看穿他戏精的假面,抓着他的手腕放在自己腿上,指尖沾了药膏给他涂。 “疼告诉我。” 秦旄朝他身边一蹭,耳根发红:“没事,这算什么。” 他本来就烫的不厉害,现在还有男神特用爱心药膏,明早估计连印子都没了。 印非白帮他涂好了药,嘱咐一句别捂着化脓,起身放药箱的时候,陡然问道:“我可怕?” 秦旄“啊?”了一声,半天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答道:“不可怕啊……” 不仅一点都不可怕,看起来还特别…… 禁欲正经。 靠的近了,心痒难耐。 秦旄舔了舔发干的上唇,脑子里小火车呜呜开过去。 印非白并不能掰开他的脑子看火车,见他不停舔唇,以为他渴,起身给他端了杯热水。 秦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