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家中也不关门的人变得寥寥无几,这也是能理解的事,毕竟修士比凡人强,各个行走带风的模样,就算是他们对离镇居民没有恶意。 开着门看着他们气势强盛的来来往往,也总是没有安全感。 陈嫂关上门后,和往常一样笑着招呼叶竹进进屋做,一边走一边说:“最近离镇变得可热闹,我在离镇待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见那么多修士。” 说着有些唏嘘,“真是不得了啊。” “你也有几日没来唠嗑了,阿甜几乎每日都会用玄镜和我联系,她可想你呢。” 听到阿甜,叶竹才说:“阿甜在宗门里怎么样?修习可还算顺利?” “还算不错,阿甜说有个执事很照顾她,对她很好,她已经拜那人为师了,在宗门里是内门弟子,吃的用的都很好,有师父,修习的也顺利。” 说起阿甜,陈嫂就格外高兴,毕竟儿女出门在外,能过的好,便已经是她最大的渴求了。 叶竹知道,阿甜过的好,有相当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白烨的打点,所拜的师,也不知有没有白烨的手笔,但不论有没有,白烨做事还算妥贴。 近来也没有烦她。 “叶竹好感+2,当前好感-8。” 远在妖界的白烨突然得了两点好感,让他处理政务的手顿了顿,再次看完一个奏折之后,白烨将已经清空的奏折推到一边。 面前的族中老臣颤巍巍跪坐在他面前,白烨松了松筋骨,一直手撑着下巴,才开口问:“有何事?” 老臣低头说:“您上次所说的,看中的那名女子,不知何时带来妖界?” 白烨唇边带着温和的笑,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得到她愿意时才会带来,或许要年,或许要更久。” 老臣的动作顿了顿,他抬头说:“可陛下,那女子只是个凡人……这时间,会不会长了点?” 年还好,若是更久一些,凡人女子最好最美的时期已经过了,到时再与妖主进行结契大典,共享寿命,想要变回最好看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无碍。” 想到什么,白烨唇边的笑淡了些,眼中闪过晦暗不明的光,这个神色正好被老臣看到,他又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白烨的神色。 这一任妖主,兵不血刃的成了妖主,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从里到外都是温和仁德的君主,曾经也有白泽一族的族人成为妖主的,他们都是这样。 但很快,白烨就让人知道,他不是那样的君主,甚至他的温和完完全全只是个表面,内里丝毫没有继承白泽一族温和悲悯的性情。 在几次雷霆手段之后,妖族皇庭上下,再也没人敢忤逆他。 而此时,白烨很快站起来,悠闲的走到老臣面前,嗓音懒散说道:“起身吧,你说需要我紧急回来处理的事我已经处理好,现在我要走了。” 老臣低着头起身,身边一阵安静。 直到他忍不住抬头,这宽阔的大殿,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哪里还有白烨的身影。 叶竹还不知道白烨已经回来了,她和陈嫂说了一会话之后,又走了出去。 这次出来,她感受到很是浓烈的恶意,甚至到了带上杀意的程度,而且这股恶意在叶竹回到自己家中的时候都没有消失。 她坐在屋中的软榻上,做出没有察觉到这股杀意的样子,只垂着眼眸看书。 很快,院中有很轻很轻的脚步声落下的声音,只有很轻的一声,然后再出声,就是匕首出现在叶竹身后的时候。 叶竹才将萧诩和牧明渊赶出去不久,平日里会来找叶竹的人并不多,此时动手确实是最合适的时机。 不过叶竹就在原地不动,身后的匕首狠狠刺向她的心口,又在只有半尺宽的地方停住。 玄虚镯微微发亮,叶竹转身看向刺杀她的人,微微眯眼。 那人当然不是因为临时心软而没有刺进叶竹心脏,玄虚镯护住了叶竹,顺势禁锢了那人的手,此时那人进退两难,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将自己的手拔出来。 此时看到叶竹正脸,便怒目而视,“你根本不是凡人!” 叶竹笑了声,“谁说凡人便不能有自保的手段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睡的和猪一样qaq 不让牧明渊进入 ◎你哪来的胆子◎ 眼前的人蒙着面, 只能看清一双眼睛,当然, 也不是什么好看的眼睛, 此时他动弹不得,叶竹便换了个方面,一直手撑着脑袋。 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人, “谁指使你来的?为何要刺杀我?” 叶竹在灵界从没惹过谁,要让叶竹猜的话,她猜是牧明渊或是萧诩的死敌, 或许有个别极端的, 连她这种临时和他们接触密切一点的普通凡人,都要动手除掉。 另一方面,叶竹更偏向这个麻烦是牧明渊带来的。 她伸手一扯, 轻而易举的就将眼前这人的面巾扯了下来。对方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能……” 这人,或者说魔,脸上有灰蓝色的纹路,这样的纹路好像是魔族天生就有,就是牧明渊的位置长的极妙极美,颜色还是亮眼的红。 “你都要杀我了,为何不能?” 叶竹摸了摸玄虚, 玄虚知道叶竹的意思,禁锢着对方的气韵加大,痛的对方面容扭曲。 但他似乎已经确定叶竹没有杀死他的能力或者胆量,即使这样表情还很是嚣张, “区区这点小刑罚, 我是不会告诉你想知道的。” 叶竹闻言, 笑了笑,“小刑罚?” 她点了点手上的玄虚镯,“我这镯子用处不少,要说用来罚人的用处也有两个,其一能抽取人的魂魄,其二内里的空间中有片盛放灵火的火湖。” “魂魄放在上面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竹说话说的轻描淡写,唇边甚至还带着笑,姿态动作都慵懒闲散,但不知为何,就是听的刺杀她的魔硬生生战栗了两下。 他气焰一下就灭了大截,“我,我不信,你一个凡人,不可能……啊!” 玄虚却已经在抽取他的魂魄了。 “我信!我信!我说!” 那魔微微低头,见扯着他灵魂的那股力量不见了,才开口说:“派我来的是魔界的一个高阶魔族,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她只是听闻魔尊大人在这里似乎有相好,便让我过来监视你。” 本身魔族有相好是很正常的事,就连现在的人族,不结道侣但同时有好几个相好的事也很正常。 但坏就坏在监视几天,那个高阶魔族发现牧明渊对叶竹完全是一头热,于是受不了自己追求那么久的魔尊在叶竹这里受挫。 “所以,她就要杀了我?” 叶竹轻笑一声,“你们魔族真是不讲道理。” 叶竹让玄虚放开禁锢这刺客的动作,让他回去。 此刻做了许多事,对这一流程很事熟悉,问叶竹:“请问您有什么话要带给我雇主吗?” “没有。” 叶竹轻飘飘落了一句话下来,“除非她敢亲自来见我,但可惜,刺杀都这么藏头露尾的,应当是不敢在牧明渊还在的情况下过来吧。” 刺客还想再挣扎一下,但有些顾忌地看了眼叶竹手上的玄虚镯,最后还是安分的离开了。 刺客走后,叶竹屋中恢复安静,玄虚这才愤愤开口。 “那个魔尊,真是个祸害,害你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说,还引来杀身之祸。 叶竹笑着安抚了下玄虚,口中却是赞同,“你说的对,那玄虚你觉得,面对这么大一个烂摊子,这个祸害应该怎么处理才好呢?” “我觉得,把他丢的越远越好就行。” 隔天,忍了一天没来找叶竹,牧明渊觉得空一天没来找叶竹已经是很听话了,但谁知一脚踏进叶竹的小院中,便被一股莫须有的力量弹了出去。 牧明渊:“???” 再试了一次,他还是被弹了出来。 叶竹是个凡人,她宅子里怎么会出现针对牧明渊的阵法,想到某种可能,牧明渊眼中逐渐泛起了戾气,一双带着点红色的漂亮眼眸变得有些骇人。 正在这时,叶竹从屋中出来,走到小院中,看着进不来的牧明渊,微微勾了勾唇。 “我们最厉害的魔尊大人,怎么进不来了?” 看到叶竹的时候,牧明渊的情绪才算是恢复了正常,他看着叶竹毫发无损,甚至还有心情嘲讽他的模样,产生了几分迷茫,“叶竹,你从哪里找人布置的阵法,怎么不让我进去?” 想了想,又顿了顿,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是魔尊?谁告诉你的?” 这阵法牧明渊要强闯的话,也不是破不了,就是这样的话,可能会让叶竹不高兴,牧明渊忍着没动。 但此时他有几分不高兴,抿着唇,一副不好哄的样子。 叶竹说:“前日你不在,有人暗地里闯进我家,拿着匕首,可是要暗杀我。” 她慢悠悠地走到牧明渊面前,“刺客说,派他出来的人,是因为你才想要暗杀我的。” “说是暗杀也不是很准确,在刺杀我之前,他还监视了我数日,而且监视我的不止我一人,都是因为你。” 叶竹微微眯眼,看着牧明渊脸上的不高兴变成了被指责的心虚,以及对她的担心,或许还藏着对别人的愤怒,叶竹继续说:“反正我有些生气,若是你不将这些麻烦的人解决了,以后便别想再靠近我。” 牧明渊,堂堂一个魔尊,此时站在叶竹的家门前被指责,脸上的表情甚是好看。 就连眼尾的红都黯淡了几分,长睫扑扇的动着,此时看着颇有些可怜。 “我知道了。” 很快,牧明渊眼中便浮现出明艳的怒意,皱起眉,“有人趁我不在时对你不利,你放心,我会解决这事的,在那之后。” 牧明渊抬手,修长的手指试探性地戳了戳看不见的阵法结界,“那之后能将这个阵法撤了吗?我会找灵阵师给你弄个最好的防御阵法的。” “可以啊。”叶竹答应的毫不费力,而又在牧明渊浮现笑容之前说:“那你先解决再说。” “好。” 牧明渊点了下头,很快,叶竹就感受到他的神识放开,只一瞬间,暗中窥探的眼睛就走了好几个,反应慢的应该会被抓住,不过,这又关她什么事呢? 叶竹拍了拍衣摆不存在的灰,勾唇回屋。 不过她倒是自在了,有人却不怎么自在。 前天刺客前来,将叶竹所说的一番话告诉了阎魅之后,她便陷入一种愤怒和恐惧当中,愤怒叶竹一个凡人,也胆敢说出那样嘲讽挑衅的话。 恐惧万一这事让牧明渊知晓,查到她身上,她便会得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牧明渊所管理的这一片魔域,虽是最自由的,却也是魔尊威严最重的一片,她虽对牧明渊动了那种心思,此前也处理了一些在牧明渊眼前蹦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