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生前签署了器官移植捐赠协议,拿着器官移植捐赠卡,虽然理论上在死亡后可以被器官移植中心摘取可用的器官捐赠给在器官移植中心排队等待的相对应病人。

但有家属的还是需要征得家属再次同意的。

毕竟谁都不想为了单次器官移植捐赠而被家属告上法庭,闹得沸沸扬扬,损了名声,还要面临调查和可能的判罚。

所以她虽然非常同情那些被送进来的无名流浪汉没有家人陪护,死后也没家人联系和记挂,但单说在伪造器官移植捐赠这件事上,她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可怜人才是最‘体贴’的人。

当然以她的经验,就算不是流浪汉,死者有家人,她也有足够的技巧来劝说成功。

首先这是一件高尚的事情。

其次这是死者生前的意愿。

违背这两者,都有极高的道德压力,很少有家人能够顶住这些道德压力,坚持不同意捐赠的。

毕竟这里是现代化的纽约,被德州那些虔诚的红脖子斥为堕落之城的地方。

当然真遇上那些坚持全须全尾土葬死者的家属,她也并不担心,直接放弃就是了。

家属拒绝而作废的器官移植捐赠卡又不是一张两张,没人在意的。

但今天这种情况,却是她这个‘当家护士’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情况,没等她劝说,直接失态打翻保安嘶吼的跑掉是什么鬼?

医护人员玄之又玄的危险直觉,让她心头惴惴不安起来,压力一下子来到她的脚下。

换成之前,她是先让器官移植中心的人抢时间的摘取各种器官,然后才去劝说死者家属。

她有这个自信不会出问题。

但现在她却感觉不太妙起来。

死者家属情绪如此激烈,再加上这明显是一起误诊治死的病例,之后如果家属报警调查,是需要做尸检的。

她总不能给警方留下一个空壳子去尸检吧。

那本不该是她负责的黑锅,要全部砸在她头上了。

“杰姬?”

器官移植中心过来的医生提醒的唤了一声。

“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