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韩尚静不由得眉头紧皱,下意识地朝着门口迎了过去。 只是,当看见来人时,韩尚静不由得一怔,当即大惊失色道,“怎么是你?!你……你怎么知道我这里的?” 来人不是别人,赫然就是她方才咒骂的那个雇佣去教训顾念的那个人! 只不过,她是委托旁人去办的这件事。毕竟,顾念虽然好解决,但是,她背后的季家却是很恐怖的。若是被季仁里知道是自己在背后害的顾念,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这种事儿怎么可能瞒得住我?”那人下意识地扬了扬下巴说道。 只是他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而细看之下,会发现他的两只胳膊和两条腿的动作都有些僵硬。 韩尚静虽然心里疑惑,但是,这种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做。所以并不知道里面的门道儿,便就没有多想。 “你来做什么?”韩尚静皱眉,“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嘛?” “我去查了,那个叫顾念的女人来头也不小啊,你给的钱不够,得加钱!” 韩尚静一听,顿时火了,“你怎么还坐地起价啊?还讲不讲职业道德了?” 可是,那人却压根不管她说什么,语气强硬地说道,“别说废话,就说加不加钱!” 韩尚静不由得抿了抿唇,虽然对这种临时加价的行为很是不忿,可到底还是觉得先出口恶气要紧,当即没好气地问道,“加多少?” “加三倍的价格!” “你这是要抢劫吗?”韩尚静气得脸都红了。 就别说她现在没钱,就算是有钱也不会给他! “要不这样,不加钱也可以,你要跟我说一下为什么要教训那个叫顾什么念的女人,省得我惹上不该惹的麻烦……” 韩尚静一听这个,原本心里的怒火就散了大半。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早说啊! 干嘛拐弯抹角的还扯上了加钱的事儿! “你放心,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她是我女儿,当妈妈的教训自己的孩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那人不由得皱眉,“教训?那哪儿是教训?你那可是用热油泼身!” 韩尚静却是一脸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连她的那条命都是我给的,我这个当妈的教训教训怎么了?” 可是,就在韩尚静的话音刚落,一道低沉冽厉的嗓音随即响起,“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这话一出,韩尚静的顿时脸色大变。 而她面前的男人更是缩成了一团,整个人哆哆嗦嗦得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韩尚静这会儿就算是再蠢,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她几乎下意识的后退着,满脸的畏惧地看向此时正逆着光站在门口的男人。 哪怕她看不见男人的脸,可是,那通身的冷冽的气息却更是骇得她瑟瑟发抖。 是陆司遇! “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可不要乱来,我可是顾念的亲妈!” 此时的陆司遇逆光而立,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成功衬托出了他修长挺拔的身材。 清贵,冰冷,不可一世。 只是,男人的右手却被白布缠着,身上散发着消炎药水的味道。 “你现在倒是想起来自己是顾念的亲妈了!” 陆司遇一步又一步地逼近韩尚静。 韩尚静被男人一身的冷冽气势压得气都喘不上来,几乎下意识地扭头就想跑。 可是,还没等她跑几步,两个彪形大汉便一左一右地围堵了过来,一把将韩尚静死死地钳制在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韩尚静疯了似的挣扎,满脸的狰狞。 但任是她怎么挣扎,却是半分都挣脱不开。 而就在这时,江海拖来一张椅子放在韩尚静的面前。紧接着,一双铮亮的皮鞋停在了她的面前。 陆司遇双?腿交叠的坐在椅子上,垂眸,目光清冷淡漠,不带一丝的感情温度,“为什么要害顾念?” 韩尚静满脸的狰狞,几乎咬牙切齿道,“是不是那个小贱人让你来的?顾念,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生出来!应该把你溺死在马桶里……啊!” 还没等她说完,她的嘴里便嚎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赫然是陆司遇拖着板凳压在了她的手指上! 正所谓十指连心,指骨被压碎的剧痛让韩尚静像是只狼狈的野狗一样,全身几乎被冷汗浸湿。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韩尚静哭着喊着开始求饶,眼泪鼻涕齐流。 “饶了你?好啊……” 韩尚静不由得一怔,眼底升腾起希望。 陆司遇缓缓地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趴在地上的韩尚静,嗓音低沉磁性,“只是在那之前,先容我出出气……” 韩尚静望着男人那双冷冰冷的黑眸,只觉得如坠冰窟…… 他都做了什么孽啊?二合一 陆司遇从画廊出来的时候,就接到了陈清河的电话。 “你丫是不是疯了?伤口还没好利索,怎么就走了?” 陆司遇眸色淡淡的垂眸扫了一眼已经渗出黄色脓液的纱布,“有点儿事情要办。” “什么时候这么要紧啊?” “没什么,就是找人秋后算了笔账。” 陈清河一听他这话就立马知道了,当即皱眉道,“你去找韩尚静算账了?” “嗯。” “你悠着点儿啊,那位就算再烂,也是顾念的亲妈……” “放心,我有数。” 陈清河撇了撇嘴,一旦遇上顾念的事儿,这位爷就没数了。 “你先跟我说,你把人怎么着了?” “也没什么……”陆司遇淡淡地来了一句,“就是也泼了她一身的热油。” “……”陈清河一脸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行,只要没闹出人命就行。 再说了,陆司遇做的也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公平得很。 “你现在手上的伤没事儿吧?现在什么情况了?”陈清河一脸不放心的问道。 “没事儿。” 陈清河闻言,很是没形象地翻了白眼,这才刚刚过了一天,这位爷就跑出去折腾,能一点儿没有才是真的见鬼了。 “我问你什么样了?伤口出现渗液吗?” “嗯。” 陈清河扶额——果然! 这是伤口开始恶化了! “你现在立马回医院!” “知道了。” 陆司遇点了点头,随即挂断了电话。 “九爷,去医院吗?”江海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陆司遇的手臂上包着的纱布,问道。 陆司遇却是不答反问,“顾念现在在哪儿?” 江海先是一怔,随即连忙回道,“今天有个书画老友聚会,少夫人受邀也去参加了。” 陆司遇不由得皱眉,“那是什么?” “其实也不是正规聚会,就是几十个书画爱好的人办的,每年这个时候都有,这次正好被少夫人赶上了……” “都有谁参加?” “有艾慕青艾老,是他邀请的少夫人,我让人去查过了,这些年,两人因为书画的缘故走得很近,少夫人的那些临摹画,大多都是被艾老收集去了……” “还有前书画协会的会长赵云峰,副会长谢云庭……” 可是还没等江海说完,陆司遇的眉头就立马皱了起来,“谢云庭?谢林霄的父亲?” “是的。” 陆司遇的眉头顿时皱成了一团疙瘩,过了好大一会儿,他这才抬眸看向江海,嗓音微沉,“我们也过去。” “那医院那边……”“一会儿再说。”“是。”……书画协会大厅。 今天正好是周日,所以,趁着书画协会放假休息,几个书画爱好者便借着这个时间搞聚会。 因为都是意气相投,所以,现场的气氛很是热烈,没过一会儿就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闲聊了。 其中自然是数德高望重的艾老那边最热闹了。 “艾老这幅画是哪里弄来的?” “是真迹吗?” “那也不对啊,纸不对。” “翻新的吧?” “我也觉得是翻新的,临摹画不可能画得这么逼真的……” 眼见着众人围着自己七嘴八舌的讨论,艾慕青艾老那叫一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