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尤氏走了进来。 看到两人柔情蜜意的模样,尤氏面上一红,“看来我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尤氏转身欲走。 “姐姐……”谢韶婉一副娇羞的模样。 尤氏这才停住了脚。 尤氏同温连玉先行出去,谢韶婉这才起身洗漱更衣。 “你怎么过来了?”温连玉问道。 “上次妹妹去妾身院子里,说是喜欢吃我院子里厨娘做的这道白玉糕,妾身就让人又做了些给妹妹送过来。” “你倒是有心了。”温连玉觉得自己真是娶到贤妻了,尤氏不争不抢,而且待谢韶婉更是情同姐妹。 “夫君要不也尝尝?”尤氏接过丫鬟手中的食盒,打开后取出了一个白玉莲花小碟,里面放着几块洁白如玉的糕点。 温连玉平日里并不喜食甜食,但他此刻却不忍拂了尤氏的好意,就拿起尝了一块,味道也还不错,并没有甜腻之感。 见谢韶婉出来了,尤氏笑着说道:“都说这女子有孕后臃肿不堪,再无颜色,可我看婉儿妹妹倒是比之前更加的娇艳了。” “姐姐就爱打趣妹妹。”谢韶婉倒有些害羞了。 “姐姐说的可是实话,不信你问问夫君?” 尤氏一双好看的眸子看向了温连玉,温连玉连连点头,“夫人说的不错。” “妹妹上次说是喜欢这些糕点,我又着人做了些,妹妹快来尝尝。” “妹妹先谢过姐姐了。”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尤氏便以有事为由告辞了。 只是过了没有多久,温连玉也离开了谢韶婉的玉绾轩。 “你让人跟着去,看看老爷去了何处?”谢韶婉对霞儿说道。 “奴婢这就安排。”谢韶婉担心温连玉方才是在哄她。 过了一会儿,霞儿安排的人就回来了。 “老爷方才去了哪里?你如实说来。” “回姨娘,奴婢方才跟着老爷,老爷哪儿都没有去,直接去了夫人的院子。” “你没有看错吗?”谢韶婉知道温连玉一向都不太去尤氏的院子,今日怎会过去。 “想必是老爷有事要与夫人商议。”霞儿说道。 谢韶婉看到丫鬟神色有异,便知丫鬟定是知道些什么。 “你没有说实话。”见谢韶婉的神色比方才严厉,丫鬟连忙说道:“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只是奴婢瞧见老爷去了夫人厢房以后,厢房的门就关了起来。” 谢韶婉听了岂会不知温连玉是去做什么去了,只见她面色微红,“你下去吧。” 等丫鬟走后,霞儿方才说道:“姨娘,老爷现在去夫人房里可是越发的勤了。” 霞儿本以为谢韶婉会大发脾气,但谢韶婉脸上却毫无怒意。 在谢韶婉看来,眼前之事倒也不算一件坏事。她现在有孕在身,而且月份也愈发的大了。温连玉本就是那种好色之徒,谢韶婉也没有想着温连玉会为她守身如玉。 “只要他不去外面就好。”对于这件事,谢韶婉也只能接受。 去尤氏那里总比去青楼女子那里好一些。 温连玉现在是愈发觉得尤氏的好了。所以也是隔三差五的就去尤氏的院子。 也不知从何时起,云安城街头巷尾突然都在议论同一件事。 说是谢府嫡女谢韶卿在府中与表哥私相授受,后又与其他男子纠缠不清,害的表哥被人砍断手臂,其中更兼有很多香艳之事。 春芜听到以后,都险些和那些人打了起来。 “姑娘,这可怎么办才好?”春芜将从外面听到的那些话又都告诉了谢韶卿。只不过她还是捡好听的说的,很多难听之言她都没敢说给谢韶卿。 谢韶卿听了此事后也有些意外,只是她一时间还猜不透是谁在背后指使的。 谢韶卿觉得,此事绝不会无缘无故在云安城一夜间就能传的如此沸沸扬扬,满城皆知。 “会不会是表公子?”春芜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吴葶奕。 “不是他。”虽然谢韶卿无法肯定是谁,但她能肯定绝不会是吴葶奕。 “要不奴婢去问问?” “不必了,就算是他,你去问想必他也不会承认,而且谣言已起,确认是他也无用处。” “姑娘,宁嬷嬷过来了?” “这么快就过来了,想必宁嬷嬷此来也是为了此事。” 谢韶卿对进来的丫鬟说道:“请嬷嬷进来吧。” “姑娘,老夫人请姑娘过去说话。”宁嬷嬷说道。 “嬷嬷先去院子里等我,我换了衣裳在同嬷嬷过去。” 既然白氏那边得了消息,想必她的母亲王氏那边也就知道了,为免王氏担心,谢韶卿叮嘱春芜:“你一会儿就去告诉母亲,说我见过祖母后,就会去母亲那里,让母亲不必心急。” “姑娘放心。” 谢韶卿随后就同宁嬷嬷去了福安堂。进了厢房后,看到谢怀宗同谢温娘也在房内。 “你可知我叫你来是为何事?” “祖母可是为了外面的那些谣言。”谢韶卿不想绕弯子。 “看来你也知道了,你可作何解释?”白氏面色一沉。 “孙女不知情,所以孙女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此事传的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的,你还敢说你不知情?”白氏还未动怒,谢怀宗倒是先发起脾气了。 谢怀宗听到此事后,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那些谣言是谁传出去的,孙女真的不知。” “你还敢说那些是谣言?我的奕儿是不是因为你被人砍掉了一个手臂?”谢温娘再也忍不住了。 “表哥的手臂到底是怎么没的,表给比我更清楚。要不姑姑去将表哥请过来,让他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也让祖母和父亲评评理。” 谢韶卿这一句话怼的谢温娘是哑口无言,她自然不敢将儿子叫过来说出实情。 自乱阵脚 白氏和谢怀宗都心中有数,所以并没有帮谢温娘说话。 “此事你想怎么办?”白氏目光锐利的看向谢韶卿。 谢韶卿淡然笑道:“孙女愚钝,此事全凭祖母和父亲做主。” 谣言这种事可不是谁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既然如此,索性就将这个难题交给白氏。就算最后没有妥善处理,也和她毫无关系。 “你倒是将自己摘得干净?”白氏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是若在任由此事发展下去,谢府的名声也会被谢韶卿所拖累。 “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想到外面那些不堪入耳之言,谢怀宗真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然不是真的。”谢韶卿明亮的眸子看向谢怀宗,她的父亲会怀疑她,她好像并不难过。 但谢韶卿的回答并没有打消谢怀宗心里的顾虑。毕竟那些话说的可是有鼻子有眼的,由不得谢怀宗不信。 “那个男子是谁?”这个传言唯一让谢怀宗起疑的就是砍断吴葶奕手臂的男子,整件事都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但就是那个男子的身份和名字无人知晓。 吴葶奕的胳膊总不会是无翼而飞的吧。就好像是有人在故意隐瞒那个人的身份一样。 “女儿不知。”谢韶卿不想给齐宴修惹麻烦。 “你是不知还是不愿说?”听了谢韶卿的回答,谢怀宗的脸色明显比方才更加阴郁,他在内心深处竟然有些相信那些传言。 “有些事父亲还是不知道为好。”谢韶卿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打算告诉谢怀宗。 “你这是在威胁我?”谢怀宗有些吃惊的看向谢韶卿,他没有想到,谢韶卿竟然敢如此对他说话。 “就算是吧。”谢韶卿并没有否认。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忤逆你的父亲?”白氏被谢韶卿这句话气的咳了起来。 “母亲莫要生气,这卿丫头胆子大母亲也不是第一日才知晓,母亲还是消消气吧。若是因为这个,被她气出个好歹可不值当。”谢温娘连忙安慰白氏。 “你胆敢忤逆长辈,我看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 谢温娘又转头看向白氏,故作惊讶的说道:“母亲,这卿丫头一向大胆,莫非外面的传言是真的?” “你快住口。”白氏呵斥道,这些脏水虽说是泼在了谢韶卿身上,可传出去对谢府的名声也并无好处。 谢温娘见白氏真的动怒了,连忙噤声不再言语。 白氏可以任由女儿在谢府胡来,但却不能容忍女儿将谢府的名誉弃之不顾。 屋内的气氛顿时变的凝重了起来,沉默片刻,谢怀宗方才开口说道:“此事处理起来毫无头绪,索性就由它去吧。” “你说的倒是轻巧,我们若是不管,这谢府的百年声誉岂不是也要随卿丫头搭进去了。”白氏气的面色发白。 “儿子并无此意,儿子只是觉得我们此时应该以静制动,而不是自乱阵脚。”谢怀宗解释道。 见儿子并没有什么好的主意,白氏又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谢韶卿。 “卿丫头,你现在可有想出什么法子?”白氏满怀希望的看向谢韶卿,谢韶卿一向最为聪慧,说不定此刻已经有了化解眼前困局的法子。 “孙女眼下也并无良方。” 谢韶卿说的倒也是实话,但此刻她的心里却已有头绪。 白氏见从谢韶卿口中也问不出什么,看其杵在眼前也生气。所以在谢韶卿开口告辞的时候,白氏并没有在刁难她。 出了福安堂后,谢韶卿看到春芜正站在月洞门口等着她。 “姑娘。”春芜见谢韶卿出来了,连忙快步迎了上去。 “夫人正候着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