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见冰玉手持匕首缓缓的向她走来,乐安不由得连连后退。 奇耻大辱 “公主不是想杀嫔妾吗?”冰玉冷哼道,她将掌中的匕首想要递给乐安,可乐安哪还敢接,只见乐安脸色大变,不住的向后退着。 “你竟敢谋害公主,我看你有几个脑袋。”容妃见冰玉手持利刃不住的逼近乐安,心中也顿时慌了。 “娘娘说笑了,我怎敢谋害公主,是公主口口声声说要杀嫔妾的,嫔妾不过是想成全公主罢了。”冰玉笑着看向容妃,只是冰玉脸上的笑意却让容妃心里一寒。这是在冰玉的春湖殿,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恐怕也没有宫女会向着她们母女的。 “公主这是害怕了吗?”冰玉拿着手中的匕首指着乐安。 “你敢……”乐安因为害怕,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嫔妾为何不敢?”冰玉手中冰冷的匕首,已经贴近乐安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白的脸颊上,“只是可惜了公主的花容月貌了,嫔妾若是在公主这欺霜赛雪的脸颊上划上几道,公主说说会是什么样子?”冰玉拿着手中的匕首,不住的在乐安娇嫩的肌肤上比划着。 “原来你也会害怕?”乐安仰头笑道。 “你还真是不知死活,你杀了本公主,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去吗?”乐安惊恐不安的看着冰玉,可她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佯装镇定,她可是堂堂公主,自然不愿让人瞧低了。 “从我踏进皇城开始,我就从未想着我能活着走出这里。只不过现在我还不想死。”冰玉见乐安真的害怕了,这才笑着将手中的匕首收了回去。 乐安和容妃这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若是我能活的比娘娘和公主长久,那也算我没白来这皇城一遭。只是日后娘娘若是真想对嫔妾下手,也不要手段如此拙劣,一下就能被人瞧出是娘娘所为。皇上若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杖毙了御花园中的一个扫地小太监,娘娘的事情恐怕早就传的人尽皆知了。娘娘做那件事情的时候,难道就不担心慧妃会咬住娘娘不放吗?” 容妃冷笑了一声,并未言语。 容妃虽然早就预谋了此事,但当那日看见慧妃身边跟着的是五皇子的时候,容妃心中还是有些犹豫的。但一想到冰玉已毫无顾忌的不将她放在眼里,容妃就未下令阻止。事后,容妃更是将那日推冰玉的那个婢女遣人给杀了。 “你怎知我不是故意的?”容妃矢口否认。 “那娘娘还真是好气魄,用三皇子的前途做赌注。”冰玉冷笑道。 这件事容妃何尝没有后悔过,只是事已至此,后悔又有何用。 容妃从未想过,冰玉会搅得她心神不宁。眼看着冰玉越来越得淳帝宠爱,也越发的不受她的掌控,而这其中的任何一件事,都能轻而易举的激起她心里的恨意,让她无法深思熟虑的去做决定。 当容妃见淳帝并未责罚她的时候,一时还心存侥幸,可当她知道淳帝安慰了冰玉和慧妃,却未在理会她的时候,容妃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失了淳帝的心了。这比淳帝直接责罚她还让她痛苦,还让她难堪。 “母妃不必在和她废话了,我看她还能嚣张到几时。” “公主说的是,只是公主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就不要在担心嫔妾了。” “安儿,我们走吧。” 容妃知道她们母女已经落於下风,败局已定,还是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好。 “恭送容妃娘娘和公主。”冰玉的礼节让人无法挑剔。 乐安也就悻悻的跟在容妃身后,母女两人往玉华宫去了。 “安儿,以后莫要在去招惹她了,她现在可是你父皇最宠爱的嫔妃了。” “女儿知道了。” 容妃本还想在责怪女儿,但想到已于事无补,也就未在多言。 “你是不是和驸马闹别扭了?”容妃还未来得及问。 “没有,母妃不要胡思乱想了。”乐安抿唇说道。 “你不说也罢,只是你是女儿家,有的时候要软和一些,不要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容妃这么想倒真是冤枉乐安了,乐安对霍萧可说是柔情似水,奈何霍萧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乐安在霍府待着也着实烦闷,前几日又得知容妃在宫里的事情,这才着急的进了宫。只是乐安无论如何都未想到,她进宫还不到半日,父皇竟然狠心的要将她赶出宫去。而且日后无淳帝的命令她还不能在任意的回宫了,这对乐安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孩儿当初就说过,母妃这是养虎为患,母妃还不相信。” “母妃当初也是病急乱投医。”容妃何尝不后悔,一个慧妃还没赶走,现在又来了一个分宠的冰玉,而冰玉还是她亲自送上龙床的。 “宫里的事情你不必理会,母妃现在就盼着你和驸马能琴瑟和谐,母妃也就心安了。”容妃叮嘱道。 “母妃也要赶我走吗?”乐安明亮的眸子瞬间湿润了起来。 “我的傻孩子,母妃怎会是要赶你走呢?只是你父皇现在气头上,等你父皇气消了,母亲去求你父皇让你再回宫来。” 乐安也知自己母妃现在处境艰难,所以也就未在多言。 容妃依依不舍的将女儿送出宫去,这才带着采星回了玉华宫。 景瑶宫 “娘娘,听玉嫔宫里的宫婢说,乐安公主今日大闹了春湖殿。”玉绵笑着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慧妃。 慧妃听了,也只是淡然一笑。 “这件事姑姑怎么看?”慧妃正在替腹中的孩子做着一个五福如意肚兜。 “她们会翻脸这都是早晚的事情,这对娘娘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只是这个冰玉对娘娘来说,也何尝不是一个威胁。” 这个事情慧妃自然也想到了,“容妃也真是太心急了。” 自容妃将冰玉接进宫的时候,慧妃就能猜到容妃想做什么。 若不是她这里如铁通一般,让冰玉无下手的机会,容妃怎会和冰玉翻脸。只是不管怎样,容妃都会比她还心急除掉冰玉。 “奴婢觉得,娘娘现在就只需座山观虎斗,容妃娘娘自己找的事情,自然要她自己去了。”玉绵觉得,她们娘娘现在只需乐见其成就行。 满腹委屈 将军府 殷氏见乐安公主一早就怒气冲冲的带着婢女离开了将军府,便知公主定是又和自己儿子闹别扭了。 “萧儿,她在怎么说也是公主,你何必总是惹她生气呢?”殷氏去了藿萧的书房,见儿子还和衣躺在床榻上。 “母亲,我和公主的事情母亲就不必管了。” “萧儿,你怎么这么和母亲说话。”见儿子并不领情,殷氏心中着实有些气恼。 “你和公主才新婚不久,你就日日留宿书房,你让公主的面子往哪里搁?” “母亲若是担心她,母亲就去房中陪着她。” “你这孩子,你说的是什么话?”殷氏被儿子这句话气的有些不轻。 见母子两人又吵了起来,管嬷嬷连忙劝道:“夫人,这夫妻吵架自来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夫人要不就让公子自个儿处理吧。” 见儿子还是躺在那里不为所动,殷氏叹了口气,也就和管嬷嬷出了厢房。 “这公主都被他气走了,若是公主去皇上那里告萧儿一状可如何是好?”这才是殷氏最为担心的。 “老奴看公主对公子很是在意,想必不会这么做的,夫人放心吧。” “话虽如此,只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殷氏还是有些担忧。 只是让殷氏没有想到,还未日落的时候,就有下人来报说是公主已经回府了,殷氏这才踏实了。只是殷氏心中还有疑惑,公主为何这么早就回来了。可她转念一想,只要公主回来,就是好事。 乐安回到厢房后,一直在烛光下等着霍萧,可是直到深夜,霍萧都未过来。 “公主还是先睡吧。”月影见公主神色黯然,心里很替公主不平。 “你先跪下。”乐安柳眉倒竖,满脸怒色的看着月影。 月影自然不敢反驳,乖乖的跪在地上。 “你可知错?” 月影战战兢兢地的跪在地上,惶恐的说道:“奴婢不知。” “你还敢嘴硬,樱儿那个小贱人是怎么出的春湖殿,你敢说你不知吗?” 乐安拿起手旁的茶盏砸向月影,月影哪敢躲闪,茶盏一下就砸中了月影的额头,月影自然也不敢哼叫,这一切她都只能生受着。 “奴婢,奴婢只是……”月影不知如何向公主解释。 “我养了你这么多年,竟不知你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是何时与玉嫔勾结在一起,玉嫔又给了你什么好处?你都从实说来。”乐安越想越气。 “奴婢冤枉,奴婢对公主一直忠心耿耿,奴婢不敢背叛公主。” “你还敢说你对我忠心,我且问你,那个樱儿是如何出的春湖殿?” “奴婢放樱儿出去也是为了公主好。”月影嗫嚅着说道。 “我倒是想听听,你是如何为我好的。”乐安靠在身后的湖色软枕上,审视着跪在地上的月影,她倒是想听听月影是如何狡辩的。 “玉嫔是皇上的宠妃,公主若是伤了玉嫔,奴婢也是担心皇上会责罚公主。”月影说的倒是实话,所以今日她守在门口的时候,见樱儿出去的时候才未阻拦。 “既然你说你对我忠心,那你就去外面跪着吧。”乐安冷冰冰的说道。 “公主……” “还不快去。”乐安公主怒斥道。 “奴婢这就去,只是奴婢想在出去之前,想先替公主将床铺整理好。” “这个你不必管了,你以为本公主离了你就没有人伺候了吗?”乐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月影连忙否认,见公主还在气头上,月影哪还敢在说话,连忙向厢房外走去。 乐安对月影的话是半信半疑,但她既然怀疑了月影,日后月影她也就无法在信任了。 月影出去后,端跪在公主的厢房门口,乐安又将从宫中带出的一个叫香觅的侍女唤了进来。 “今晚你就在房里伺候。”乐安吩咐道。 “是,公主。”香觅进来的时候,见月影在外面跪着,便知是月影惹公主生气了,香觅见公主怒气未消,也不敢多说话。 翌日清晨 乐安被院外纷纷嚷嚷的声音给吵醒了,听着好似发生了什么事情。 乐安唤过香觅,“你出去瞧瞧,看外面发生了何事?” 香觅领命出去后,见院内已经乱做了一团。一个小丫鬟正在厢房门口徘徊着,看着是有事要见公主,又不敢贸然打扰。 “你们这般吵闹,也不怕公主怪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香觅问道。 “香觅姐姐,月影姐姐悬梁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