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露吓得不禁将眼睛闭了起来,就在云露以为定要挨吴葶奕打的时候,却听到「啊」的一声惨叫。云露睁开眼眸望去,发现吴葶奕抱着一条腿神色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是谁在暗害本少爷?”吴葶奕忍着疼痛骂了起来。 吴葶奕看到这里除了云露和那两个小厮之外就别无旁人,不禁又恶狠狠的看向那两个小厮,那俩小厮也是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说道:“公子,不是我们。” “那是谁?难不成我是白日见鬼了?”吴葶奕骂骂咧咧的说道。 “你若是想见鬼我倒是可以送你一程。”一个略有些慵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云露抬眸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在离他们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月白云狐大氅的贵气公子带着一个身穿玄色短打的小厮走了过来。 “你个混账东西,是不是你方才伤的本少爷。”吴葶奕趔着脚东摇西晃的站了起来。 “公子,他在骂你?”小七笑着对齐宴修说道。 “让他闭嘴。” 齐宴修话音还未落,吴葶奕的脸便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拳。 吴葶奕还没有看清楚小七是怎么过来打他的,小七就已经闪身又回到了齐宴修的身后。吴葶奕挨了小七这一拳,脸颊瞬间便红肿起来,他自然不敢在出言不逊了。 “你这对眼珠子真是白长了,竟敢对我们侯爷无礼。” 吴葶奕在蠢也听清楚了,他眼前站着的男子便是平阳侯齐宴修。 吴葶奕自然听说了平阳侯齐宴修也来了侯府,只是他今日趁着这个机会在和院中丫鬟厮混,并没有见过齐宴修。 “见过侯爷。”云露连忙行礼道。 “云露姑娘,你为何要阻拦他出府?” 齐宴修和小七方才送齐嫣然出府,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云露拦着吴葶奕不让其出府。 两人觉得有些奇怪,不禁在远处站着多看了一会儿。直到看见吴葶奕想出手打云露,齐宴修这才让小七出手阻拦。 “回侯爷,奴婢是奉了我家小姐之命,前来阻拦表公子出府的。具体是因为何事奴婢也不清楚,只是我家姑娘吩咐了,一定要将表公子带回去。” 齐宴修听了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对身后的小七说道:“小七,你就帮云露姑娘将他送回去交给韶卿姑娘吧。” 云露听了,感激的说道:“多谢侯爷相助。” “云露姑娘前面带路吧。”小七看起来很不情愿,但齐宴修的命令他一向都不会违背。 吴葶奕见齐宴修让小七送自己回去,顿时紧张的身子向后缩了缩。但小七才不会管吴葶奕现在是何心情,走过去像拎着小鸡一样将吴葶奕拖着往前走了。 谢温娘此刻还在心中祈祷,自己的儿子千万要跑出去。只是她没有想到,很快吴葶奕便被云露带了回来。 当吴葶奕出现在谢温娘面前的时候,谢温娘险些被气晕。 她这个儿子好端端的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的是吏部侍郎的女儿顾兰恩,而顾兰恩的伯父则是当朝丞相,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白氏过来的时候,已经安排让谢韶锦招呼其他女眷。 白氏到了梅霖苑,看到跪在地上的吴葶奕。 白氏真是怒其不争,她知道她这个外孙又给她闯祸了,而且还是大祸。 “你这个孽障。”白氏拿起身旁的茶盏向吴葶奕扔了过去。 谢温娘就是在心疼,此时也不敢在拦了。 梅霖苑的丫鬟,谢韶卿也已经叮嘱过了,白氏得知以后也是心中赞许。 顾兰恩不想在看到吴葶奕,在吴葶奕被云露抓回梅霖苑的时候,顾兰恩已由顾青元扶着去了旁边的厢房。 谢韶婉方才想走,但却被谢韶卿留了下来。 一面之词 “你这个糊涂东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白氏看着眼前不争气的外孙,真想一棍子将其打死。 “外祖母饶命,外孙不知她是顾小姐,外孙还以为是……”吴葶奕发现自己险些说漏嘴,连忙低下头不敢在说下去。 “表哥以为是谁?”谢韶卿面带讥讽的看向吴葶奕。 吴葶奕却不敢在言语了。 但此时在这个厢房内,还有一个人心里比吴葶奕还要害怕,那就是谢韶婉。 谢韶婉此刻最担心的,就是吴葶奕会将自己牵扯进去。此时的谢韶婉真是如坐针毡一般坐立难安。 看到吴葶奕吓得不敢在说话,谢韶卿转头看向一旁心事重重的谢韶婉,笑着问道——“婉儿妹妹,表哥方才说的话,妹妹怎么看?” “姐姐应该问表哥才是,为何要问我。”谢韶婉此时已有些狼狈。 看着一直对自己咄咄逼人的谢韶卿,谢韶婉真的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谢韶婉现在真是心烦意乱,虽然她方才在顾兰恩姐妹面前极力否认,但她担心顾兰恩姐妹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谢韶卿。“妹妹是真不知还是佯装不知?”谢韶卿并不想给谢韶婉喘息的机会。 “自然是真的不知了。” “可方才妹妹在未进厢房之时,一口一个卿姐姐,生怕旁人不知道房中被轻薄的人不是我,妹妹对此作何解释?” 谢韶卿将方才问过谢韶婉的这个问题又问了一遍,并不是她记性不好,而是她想让白氏和谢温娘知道,谢韶婉在这件事情当中并不是一个局外人。 “妹妹只是担心姐姐。”谢韶婉还在狡辩。 “我从未知道妹妹竟然如此关心我,倒真是让我这个做姐姐心中感动。” 一旁的白氏和谢温娘自然听出了谢韶卿话中另有玄机,谢温娘不禁问道:“卿儿的意思是婉儿一早便知道,这房中的女子是你而非兰恩姑娘?” “我没有,我不知道……”谢韶婉急忙否认,只是她这急切的表情却更人怀疑。 “祖母和姑姑就在这里,那妹妹不妨就说说清楚,为何妹妹方才会言之凿凿的说房中的女子是我?”谢韶卿坐在一旁的红木扶手椅上,气定神闲的看着犹如困兽一般的谢韶婉。 “妹妹只是猜的。” “可我方才看妹妹的模样可不像是猜的,好像是早就知晓一般。” 白氏被吴葶奕气的还没缓过来,现在又得知了谢韶婉也参与了此事,而两个姐妹又为此吵闹不休,不禁心中更加恼火,不禁呵斥道:“你们两人在做什呢?” “祖母,明明是表哥犯的错,姐姐为何对我如此咄咄逼人?”谢韶婉见白氏是连她们姐妹一起呵斥,不禁倒打一耙,想让白氏指责谢韶卿。 “卿儿,你也真是的,这和婉儿有何关系?莫要在胡闹了。” 谢韶卿听了白氏的话,果真没有在分辨。 谢韶婉见谢韶卿被白氏责骂的不敢在言语了,不禁心中又得意了起来。 只是谢韶婉没有想到,谢韶卿等的就是她将吴葶奕在牵扯进来。 虽然吴葶奕和此事定然逃脱不了干系,但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吴葶奕,见谢韶婉毫不留情的又将他牵扯进去的时候,心中已经不在想替谢韶婉隐瞒了。 “奕儿,你倒是说说,你为何要去招惹顾小姐?”白氏对此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这个外孙瞧着是个伶俐的,怎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祖母明察,就算再给外孙几个胆子,外孙也不敢轻薄顾小姐。”吴葶奕觉得自己真是冤屈,他最开始以为那个女子是谢韶卿。后来发现不是他却没有停手,则是因为他并不认识顾兰恩,他若知道怀中女子是顾兰恩,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非礼。 “那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若是在不说实话,我就只能将你交给顾家的人,让她们去处置。” 吴葶奕一听,也顾不得腿伤,连忙爬到白氏脚下,“求外祖母不要将外孙交给顾家人发落,外孙会没命的。” 坐在一旁的谢温娘听了,也连忙跪了下来,“母亲,奕儿可是女儿的命根子,母亲若是将奕儿交给顾家,那便是要了女儿的命了。”谢温娘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谢韶卿仍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已经将饵抛了出去,现在就看鱼儿上不上钩了。 “都是你平日心慈手软不严加管教他,才让他惹出了今日的祸事。” “女儿已经知道错了,但眼下还请母亲救救奕儿吧。” “你让我怎么办?顾家的两位小姐就在外面等着。她们现在就是要我们谢府给她们一个说法。既然是你这个孽子犯的错,就得让他自己担着。难不成让谢府替他背这个黑锅不成。” 白氏真是气急了,她现在真是后悔让女儿一家住进了谢府。 自谢温娘一家住进谢府以来,谢府就没安生过。 “你这个孽障,你自己造的孽,你自己担着。” “外祖母,不是我,外孙是喜欢二表妹。但今日的事若不是三妹妹给外孙传话,外孙是绝不会犯这个错的。”吴葶奕听到白氏要将自己交出去,就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谢韶婉一听吴葶奕将自己说了出来,吓得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 “你说什么,婉儿给你说什么了?”白氏有些不解的看着吴葶奕。 “婉儿妹妹让身边丫鬟的红情给外孙传话,说是二妹妹在梅霖苑里,外孙这才去的。只是外孙阴差阳错的走错了房间,误以为房中的女子是二表妹。” 但吴葶奕并没有将实话全部说出来,当他发现怀中的女子不是谢韶卿的时候,也并没有停手,而是打算将错就错。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被他轻薄的女子竟然是吏部侍郎的女儿。 “婉儿,你表哥说的可是真的?”白氏的眼睛仿佛是要杀人一般。 “祖母,孙女没有,是表哥诬陷孙女。” 在吴葶奕说出谢韶婉的时候,谢韶婉就打定主意死不承认,红情是她的丫鬟,自然是不会背叛她。若只凭吴葶奕的一面之词,白氏也奈何不了她。生死有命 “母亲,奕儿是不会撒谎的,定是谢韶婉蛊惑了奕儿,奕儿才犯了这个大错。”谢温娘岂会放过这么好为儿子减轻罪责的机会。 吴葶奕见谢韶婉竟然不承认,便对白氏说道:“祖母,外孙有人证,谢韶婉身边的红情和外孙身边的来旺都可以作证。” “你们真是反了,你们就这么着急要毁了谢府吗?”白氏看着眼前不孝的儿孙,不禁气的又咳了起来。 待气息平缓以后,白氏声音略有些嘶哑的说道:“卿丫头,你去找人将那两个奴才找来。” “是祖母。”谢韶卿领命便带着春芜出去了。 但很快,谢韶卿就和春芜回来了。她的身后除了跟着红情和来旺,还有一个梅霖苑的丫鬟。 “来旺,今日是不是红情来院里找公子,说是二小姐来梅霖苑了?” “回老夫人,今日红情姑娘确实来过院子,这个奴才可以作证。” 白氏又看向了红情,“红情,今日是不是你家姑娘让你给表少爷传话,说是卿儿来了梅霖苑。” “红情,你可仔细着回祖母的话。”谢韶婉语带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