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会在乎我是否生气吗?” “你可是我的夫人,我自然会在乎你。夫人若是继续生气,夫君我也会跟着难过的。”吴延笙此时倒是有些恬不知耻,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你还会难过,真是笑话。我看你和那个小浪蹄子在一起的时候,可是开心的很呢。” 谢温娘看着眼前的夫君,觉得真是可笑,这还是自己当初,一心要嫁的那个人吗?谎话是张嘴就来,一点也不会觉得羞耻。 “夫人若是提到春萝了,那我们就说说。哪个大户人家不给房中纳几房妾室的。可是我这么多年可给府中抬过一个。” 吴延笙倒是觉得自己委屈了。 “你是没有给府中抬过,可是府中的丫鬟哪个你放过了。我为你生儿育女,可是你做了什么。在我生孩子要死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想到这些,谢温娘只觉得锥心刺骨般的痛,她真是为自己不值。 “夫人说这些话就很没有意思了,哪个女子不给夫家生儿育女,难道就你一人吗?人家夫君身边不是照样的妻妾成群吗?” “你现在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我的脸面,我哪里还有脸面,夫人何时给我留过脸面。”吴延笙是满腹的委屈和不满,别人都可以纳妾,为何自己不能,难道就只因当时的那句誓言吗? “驸马都可以纳妾,为何我就不能,难道你能比得上公主。”吴延笙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满是不屑和鄙夷。 谢温娘一直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谢府千金,想让所有人都捧着她。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他吴延笙已不是当时那个落魄的寒门书生了。 “我们成婚的时候,说是不纳妾的人可是你,不是我。” “夫人,成亲时候说的话,夫人听听就好,怎么就还当真了。那些说着白头偕老的,有几个是真的走到了最会。” 吴延笙觉得有些可笑,谢温娘这么多年都揪着他当初说的这句话,来反对他纳妾,在他看来,谢温娘就是无理取闹。 “你竟然认为这些话是戏言,那你当初想娶我可是认真的。”谢温娘苦笑道。 “夫人,我们莫要在纠结这个事情了,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何必在问我呢。再者说了,夫人当时嫁我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什么心思吗?” “我……”谢温娘张嘴想辩解,但此时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当初嫁给吴延笙的时候,自然也是有所图的。 他们两人在对对方抱的希望都落空以后,生活中就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 “夫人,过去的事情在说都已经是毫无意义了。” 吴延笙看到谢温娘平静下来了,便又重新的拉起谢温娘的手,柔声道:“在我心中的,夫人永远是无可取代的。我对其他的女子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夫人切莫当真。” 谢温娘双眸紧闭,仿佛是认命了一般。 “随你吧,只是这是我的娘家,你给我留些脸面吧,等我们找到合适的宅子搬出去以后,你若是真心的喜欢春萝,我就将她给你抬为姨娘。” 吴延笙有些不敢相信,仔细看着谢温娘,想从她的脸上找寻到答案。 “我想通了,你说的对,哪有男子不纳妾不偷腥的。我现在也累了,不想在和你无休止的争吵下去。” “夫人想通了自然是好,不管我纳几房妾室,谁都比不过夫人在我心中的地位。” 吴延笙轻轻的抱住谢温娘,谢温娘也没有在挣脱。谢温娘知道,不论吴延笙做了什么,她都会原谅,因为她还爱着眼前的男子。 看到谢温娘脸颊上的泪痕,吴延笙拿起了榻上的锦帕,轻轻的替谢温娘擦着眼泪。 “小姐,老夫人那边来人了,说是二老爷回来了,老夫人请姑娘和姑爷现在过去。”碧桃的声音在厢房外面响了起来。 谢温娘整理了衣衫,走过去将厢房门打开。 “你去叫葶奕和玉檀,在唤上陈嬷嬷抱着玉凝。”谢温娘嘱咐道。 “是夫人。”碧桃领命就去了。 等都收拾妥当以后,谢温娘和吴延笙带着子女便去了福安堂。 到了的时候,谢怀宗已经在那里候着了。谢韶锦,谢韶卿,谢韶婉和谢韶茵也到了,今日王氏也难得的过来了。 “哥哥,嫂嫂。”谢温娘给谢怀宗夫妇行了礼,吴延笙也拱手行了礼。 谢韶卿姐妹四人也一一的给谢温娘夫妇见了礼。 谢温娘给众人介绍了自己的子女,然后便都坐下说话了。 “怎么不见大嫂嫂?”谢温娘在房中找寻了一圈,也未看到吴氏的身影。 “你大嫂嫂不喜热闹,改天你可以去你大嫂的院子里看看她。” 谢温娘知道这其中必是有缘故的,此时问定然不合适,便没有在追问下去。只是让她奇怪的是,这次王氏竟然出来了。 “母亲已经命厨房准备了饭菜,给你们夫妇接风。”谢怀宗说道。 女儿回来了,白氏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这个老三倒是乖巧,这么多人在这里,也不哭闹,快些抱过来让我在看看。” 谢温娘听白氏如此说,连忙示意陈嬷嬷将孩子抱给母亲。 白氏接过孩子,看着婴孩粉嘟嘟的脸蛋,笑的有些合不拢嘴。 “她的眉眼倒是和你小的时候有些像。”白氏端详着怀中的玉凝。 “她是妹妹的孩儿,自然会像妹妹多一些。”谢怀宗笑言道。 很快,晚膳就备好了,白氏和谢怀宗夫妇,谢温娘夫妇一桌,谢家众位姑娘与吴葶奕和吴玉檀则坐了一桌。 两家人在饭桌上倒也融洽。 “你看她们第一见面也都不生疏,这想必是就是骨肉至亲吧。”谢温娘笑言道。 白氏听了脸上也满是笑意。 “玉檀妹妹,你总是对着你二姐姐一直姐姐长姐姐短的,怎么不理我们几个呢?” 谢韶婉听到谢温娘那句骨肉至亲,心中满是厌恶。 各怀心思 玉檀初来谢府,还有些胆怯,听到谢韶婉如此说,脸上顿时有了羞赧之色,不知该如何回应。 谢韶婉看到玉檀这般模样,更是来劲了,“你这么喜欢你卿姐姐,不如你问问她明日能不能带你去花宴。” 在谢韶婉眼中,谢温娘一个嫁出去的,就是一个外人了。可是现在却还当自己是这个家的主子一般。说什么至亲骨肉,谢韶婉觉得真是可笑至极。她刚才那般说,就是想故意挤兑玉檀,诚心让玉檀和谢韶卿下不来台。 “玉檀妹妹初来乍到,我们姐妹本应多关照一些,怎么我和玉檀妹妹多说几句话,倒是惹得妹妹不快了。” “二姑娘真是有嫡女的风范,知道关照姐妹。”谢温娘脸上含笑的说道,然后又对玉檀说道:“还不快给你二姐姐道谢。” 玉檀因为有母亲撑腰,也不似刚才那般拘束了。 “我刚才有和三姐姐说话,可是三姐姐都不理我。”玉檀抿着嘴说道。 众人听了玉檀的话,都看向了谢韶婉。 反倒是谢韶婉现在有些下不来台。 “好了玉檀,快些坐下好好吃饭。”谢温娘解围道。 “都是小孩子,吵吵闹闹也是正常。”谢怀宗在一旁打着圆场。 谢韶婉本想在辩驳,可是看到白氏阴沉的脸色,还有父亲也示意她不要在说了,谢韶婉也不敢在多言了。 只是这个小插曲丝毫没有影响众人用饭的兴致,玉檀仍然和谢韶卿有说有笑。 倒是谢韶锦和谢韶茵从始至终未说过几句话,谢韶茵倒是可以理解,她在谢府中本就没有什么存在感。但谢韶锦却不同,她今日是难得的安静。 谢韶锦冷眼看着在场的众人,心中暗自好笑,大家本就是各怀心思,还非要装作是一团和气。 用完饭后,谢韶卿姐妹几日向白氏告辞,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谢温娘也打发陈嬷嬷抱着玉凝,带着吴葶奕和吴玉檀回梅霖苑了。 现在厢房中就剩下了谢怀宗,白氏和谢温娘夫妇。 “你的事情母亲已经给我说过了,这件事情急不得,你们还需在耐心等待几日。”谢怀宗缓缓说道。 吴延笙听了,觉得是谢怀宗诚心不想为他办事。而这番话就是谢怀宗的推诿之言,因此脸色顿时不悦。 正想开口讥讽几句,朝廷一个堂堂的五品大员,给他谋求个一官半职却如此的困难。 谢温娘连忙拽了拽吴延笙的的衣袖,示意其不要乱说话。 “这件事就拜托哥哥了。”谢温娘歉意道。 “你还不快先谢谢哥哥。”谢温娘对身边的吴延笙说道。 “多谢二哥了。”吴延笙敷衍的致谢道。 白氏有些看不下去了,只是碍着自己的女儿,才缓缓道:“你哥哥日后若是给你谋了差事,你自己也要争气些。” 吴延笙不敢得罪白氏,连忙应声道:“岳母教训的是,岳母教训的是。” 只是他的心中何曾服气过。只是他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母亲,刚听婉姐儿说,明日卿姐儿要赴花宴,女儿想知是何花宴?”谢温娘自刚才听谢韶婉提起了花宴,心中就有了想法。她现在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白氏也不是诚心想对女儿隐瞒,只是觉得这个花宴和女儿没什么关系。 “天色已晚,你们也先回去歇息吧。” 白氏想先打发谢怀宗和吴延笙先回去,她和女儿也有几句体己话要说。 谢怀宗和吴延笙行了礼,便回各自院子里了。 “是相府千金在府中举办的一场花宴。”白氏解释道。 “可是也邀请了谢府的众位姑娘?”谢温娘追问道。 白氏脸上颇有得意之色,谢府在云安城中也算是大户之家,只因子孙不争气,不像谢老太爷在世时那般兴盛。谢温娘试探性的问道:“母亲,明日能否也让女儿去看看?” “你去做什么?”白氏虽然心知女儿是如何想的,但听到谢温娘亲口说出,还是有些不悦。 “女儿也想带着玉檀和葶奕去见见世面,初来云安城,女儿也想多结识一些夫人小姐。能去相府的,想必都是些非富即贵的,能多认识一些也是好的,何况葶奕和玉檀也不小了。” “你自己院子里的事情都没有收拾清楚,还有闲心去赴什么花宴。” 白氏不是不想让女儿去,只是女儿现在无名无分的,去那种场场合只能是自取其辱让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