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 锦衣卫正副指挥使就分别带队抄了赌坊和吕家。

林友从赌坊抓出了一批西戎的探子,有一部分在抓捕过程中反抗逃跑被杀,其余的全部押回诏狱审讯。

赌坊是西戎的, 不管后续是不是要转让给别人经营, 反正目前里面的所有存银都是大盛的。

比起从仓库搬运银子铜板,对赌坊的账本, 杀人抓人反倒是轻松活。

林友叹气,早知道赌坊这么麻烦,就和裴明成换一换了。

吕家这边就简单多了。

锦衣卫包围吕家,按下当家人, 刚刚进到吕正业的院子, 那个曾经被虐杀的仆人弟弟立即投降, 主动带锦衣卫找到密室所在。

密室里面存放着许多现银和朱砂, 还有部分账本。

之所以不是全部,是吕正业觉得私下开采朱砂矿被发现后果比较严重, 部分账本看完就烧, 只留下月度季度年度的总账目。

锦衣卫搜遍整个吕家也没找到其他朱砂矿账本,本以为得赶到开采朱砂的地方才可能拿到详细账本,没想到仆人弟弟有一份自制的简略账本。

“这些都是我偷偷记录下来的, 不够完整,但保证准确。”

“吕家人害得我哥哥惨死, 没有丝毫悔过愧疚之心, 我是来给哥哥报仇的,你们想问什么我都回答, 只要能让吕家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吕家人一听, 当即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仆人弟弟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复仇内容,被打了也不反抗, 反倒是冲他们笑,像是在看一群落水狗临死前的最后挣扎。

吕家人见状更气了,也打得更狠了,抽打之际,仆人弟弟的衣袖滑落,露出满是伤疤淤青的手腕。

“放开!”锦衣卫拉走盛怒的吕家人。

裴明成拉开仆人弟弟的衣袖,上面没有完好的一块肉,全是鞭子、棍子、刀子留下的诸多伤疤,可想而知这些年他跟在吕正业身边受过多少折磨。

潜伏多年,忍辱负重,只为报仇。

这么好的苗子,不纳入锦衣卫真是可惜了。

裴明成决定回去和林友提上一句,看能不能把这人捞出来。

吕家是百年世家,家底实在丰厚,京城各处都有宅子铺子,京郊外还有几处庄子,饶是抄家抄习惯效率甚高的锦衣卫,也忙得脚不沾地。

东西是抄出来了,可太多太杂太乱,单单分类归总都得干上大半天。

裴明成觉得这样不行,派手下前往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