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沐浴,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一听就是打探情报来了。

皇后听出来了,却不怎么在意,更不想回答——冷战也该有个冷战的样子。

正事没办法,私事就不需要聊了。

“皇上刚下朝就来坤宁宫,是早朝上哪位官员参了妾身一本吗?”

皇后摆出了要谈正事的架势,皇帝也不好说“我从楚婳那得知你要去春风楼,这才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实话归实话,一说出来就得吵架。

“没有,你这个皇后当得那么好,谁会参你?”皇帝浅浅地恭维一句,带着少许不易察觉的讨好。

以他如今万万人之上的尊位,全大盛也就皇后一人能让他费心这么做了。

可惜皇后并不领情,语气颇为冷淡客套:“既然没什么要事,还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

比起妻子,她更像臣子。

而他就是那个贪玩爱闹、不务正业,备受妻子臣子监督的皇帝。

皇帝:“……”

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皇后都变相地下逐客令了,皇帝作为九五之尊,比一般人都要脸,没法顶着皇后的冷脸在坤宁宫继续待下来,悻悻地转身离去。

回御书房的路上,皇帝是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皇后肯定是故意气走他,好出宫去看春风楼的莺莺燕燕!

招来陈九,低声嘱咐一番。

陈九的脸色变来变去,从“这不好吧?”的犹豫,到“皇后娘娘肯定会生气”的无奈,再到“我这条小命是不是要没了?”的凄惨,堪比川剧变脸。

一个时辰后,打扮过后的皇后领着几个贴身宫女大大方方地出了皇宫,而她们身后不远处还跟着鬼鬼祟祟的陈九和几个便装打扮的锦衣卫。

楚家,千画居。

楚婳躺在贵妃椅上,腰上盖着一张毯子,肚子上放着一个汤婆子。

她是半夜忽然来的葵水,匆忙间将被褥全部染红,腰肢酸软,肚子又疼,坐坐不好,站站不起,好在吃了一碗红糖姜水,捂了几个时辰的汤婆子,总算舒服了些。

稍稍舒服些,楚婳就爬起来看话本。

这些日子断断续续地看,可算把从温氏那借来的《风流寡妇俏书生》话本给看完了,揉揉依旧酸软难受的腰肢,“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