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金城的冰川之花即摘即死,这种花只能被伊塔王握在掌心。

似乎伊塔的一切都偏爱这个新生的王族,以至于连他注视的花都不忍心在掌心融化。

原本路凛安根本没有碰到这种花的机会,但在刚才一瞬间,他极为明显的感受到了被在乎的意味。

尽管只是一瞬间,甚至伊塔王还远离了他两步。

……罗兰薇特不止他有,云淮还送给了西耶那伦恩,他并不是特殊的一个,但这种花只有他有,云淮并没有再将给他的花也送给别人。

他是唯一特殊的一个。

那种微妙的感觉像是利箭一样猛地扎入了心里,路凛安握着掌心的花好半晌,才确信它不会化掉,云淮送他的所有东西都被路凛安很好的保存,哪怕这种野花不如罗兰薇特那般稀有。

但它们却只属于他。

这让它们的珍贵程度放大了无数倍,尽管生在荒野,也和罗兰薇特一样尊贵。

云淮听不见旁边的声音,转头一看才发现路凛安正在小心翼翼的将那些脆弱的小东西定格着放进空间裂缝。

他不由道:“这个也要保存?”

路凛安郑重点头:“要的。”

云淮耳背莫名发麻,可能是血液流速又快了一点的原因。

“随便你。”少年又往旁边走了几步,身后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

云淮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他没有回头,脚下的冰川之花因为王的到来而摇晃着发出喜悦的声音,但有一些不幸的花枝会被那个大怪物踩过,于是路凛安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变成冰凉的冰川之水。

云淮的余光中突然飘起了一点火星,最开始他以为那是路凛安的火团爆开的光,但火星不断的往他身边飘,云淮这才知道是背后的某个人又在激动。

停下脚步回头,果不其然身后的人眼睛正在亮晶晶的看他。

云淮被盯得不太自在,他咳了一声:“看我可能不会让你的躁动平息下来,你应该多看看这里的风景。”

路凛安没说话,但笑了一声。

云淮皱眉:“笑什么。”

“没有,”俊美的怪物道,“没笑你,只是现在太美好,我忍不住。”

云淮:“啊?”

路凛安笑的时候眉眼是一种很浓郁深邃的颜色,看起来有点陌生的凛冽,但又能让人感受到他直白的好心情。

“你不懂,以后不论我在哪又在干什么,只要想起来此时此刻,都会忍不住想笑,无关其他,只是一想起你单独送我花就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