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盈棣亲自下厨为徐今朝煮了碗红糖蛋花汤,将它舀起来后又轻轻吹凉送入她的口中。 徐今朝小口咽了下去后,皱着眉头抱怨道:“天天不是喝红糖水,就是吃这个,哀家都要吐了。” 李盈棣对着她的小腹轻轻揉了几下,叹了一口气,“母后,儿子没用,只会煮这个,现在母后这里还疼不疼?” 徐今朝握住他的手将它挪开,但两人力气悬殊太大,李盈棣的大手纹丝不动。 两人僵持不下,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李盈棣举了白旗,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关怀道:“母后好好休息就是,明天儿子把六弟抱过来给您看看。” 提到自己的小儿子,徐今朝激动地攥紧了自己手中的被子,纠结后开口:“母后为他做了几身新衣服,希望明天能让他试试,如果合身的话就带回去穿着。宫里的绣娘做的衣服虽然漂亮,但母后更想看他穿着自己做的衣服。” “儿子明白了。”李盈棣行礼后离开。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郑玉璐跪在徐今朝床前不停地磕着头。 徐今朝被吵得头都大了,这姐妹俩怎么都一个样,净喜欢给人磕头,她无力地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郑玉璐哭得妆都花了,哑着声音开口:“皇上那里传来了圣旨,说是让臣女明日就离宫。” “离宫?”徐今朝挑了挑眉头,郑玉璐还没有对李尚烨下过手,这旨意不像是他下出来,倒像是李念瑜插了手。 “臣女舍不得太后娘娘……” 被郑玉璐这样看着,徐今朝倒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安慰道:“既然是圣旨,那你就收拾收拾明日准备离宫吧。” “可是……娘娘……”郑玉璐泪眼婆娑,希望徐今朝能帮自己劝一劝年轻的皇帝。 徐今朝向她伸手,郑玉璐听话地搭了上去。 徐今朝褪下自己手上的串珠形白玉镯,为郑玉璐戴上,将她头上的碎发整理好,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惜本宫与你投缘,把你当成女儿聊解膝下寂寥之苦,这镯子是哀家做贵妃的时候先帝赏的,如今就送给你吧。” “谢谢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如此看重臣女,若是以后有需要臣女的,臣女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郑玉璐感激地看着徐今朝。 待郑玉璐回到长乐宫的偏殿,褪下镯子对着烛火看了好久,白玉在烛光的照耀下发出温和的光芒,倒显得雍容华贵。 筱筱在一旁谄笑着开口:“太后娘娘的东西当真是极好,只有小姐这样的国色天香,才配得上这样的好东西。” 郑玉璐笑着将它戴回自己的手臂上,又像是想到了自己明日就要离宫的事情,不禁叹了一口气,“可惜,这宫里的繁华我后天就享受不到了。” 她又像是不甘心一般,对着筱筱问道:“筱筱,你主意多,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留下来?” 筱筱愣住了,迟疑了几秒后开口:“小姐您还记不记得刚刚太后娘娘说了什么?” “什么?我只记得太后赏了我镯子。”郑玉璐傻傻地开口。 “太后娘娘说她把您当女儿聊解膝下寂寥之苦。” “太后喜欢我啊,这怎么了?但她还是不能把我留下来,真是没用。”郑玉璐失望地开口。 “小姐,不是娘娘不能把您留下来,她是当今圣上的生母,别说把您留下来了,即刻立您为皇后不也只需要她对圣上的一句话吗?” “难道我还不值得她为我说话?我都已经向她示好了!”郑玉璐有些气愤。 筱筱快被郑玉璐蠢死了,她僵硬地笑笑,“小姐想想太后娘娘缺的是什么,新帝即位后先太子成了忌讳,五皇子出宫养病,六皇子又不能在太后娘娘膝下扶养,她缺的是一份舐犊之情。” “所以我要怎么做?”郑玉璐睁大了眼睛傻傻问道。 “明日不如让夫人带着孙少爷入宫一趟,奴婢打听到,孙少爷和六皇子年龄相仿,说不定太后娘娘会把对六皇子的感情转移到孙少爷身上,若是真正抓住了太后娘娘的心,日后对大小姐定当助力颇多。” “筱筱,你真聪明!但我那个侄子是庶兄所出的,我娘向来不待见他。”郑玉璐有些泄气了。 筱筱展颜一笑,“小姐,只要太后娘娘喜欢,不就可以了。” “我这就去给我娘写信!”郑玉璐兴冲冲地跑到桌子前提笔。筱筱接过信封,趁着夜色在角落里将它递给了琳琅。 琳琅偷偷递给她一张银票,冷淡地开口:“你做的很好,剩下的钱我会差人送到你老家里,你是个聪明的,应该接下来该做什么。” 筱筱将银票藏在袖子里,开口道:“奴婢明白,不该说的奴婢会烂到肚子里。” 琳琅转头往宫门走去。 “太后娘娘,您看看臣妇的孙子在对您笑呢。”郑夫人将怀里的小孙子抱给徐今朝看,徐今朝摸了摸他沉睡的小脸,越看越爱,软了声音开口道:“真可爱,真可爱。” “太后娘娘来抱抱。” 徐今朝接过襁褓中的小婴儿哄了哄,注意到他吐的奶把衣服弄脏了,开口道:“琳琅,把哀家给六皇子缝的那件衣服给国公府小公子换上。” 郑夫人受宠若惊,连忙推辞:“呀,这怎么使得……” “小公子也算是摄政王的侄子,那不就是哀家的侄孙吗?哀家给侄孙做件衣服,您收下就好了。” “那……臣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就在徐今朝打算让琳琅将小公子抱下去换衣服的时候,常林来传话,说是李念瑜让徐今朝即刻去一趟明政殿。 徐今朝皱了皱眉头,很快李盈棣就要抱着李楚沅过来了,李念瑜却突然把他叫走,莫不是他发现了自己的计划。 琳琅对徐今朝眨了两下眼,让她放心交给自己。徐今朝反抗不了李念瑜,只得对郑老夫人寒暄两句后跟着常林离开了。 “你叫哀家来干什么?”徐今朝冷着脸对端坐在龙椅上处理政务的李念瑜问道。 “母后怎么这么冷淡?”李念瑜将徐今朝抱到龙椅上,挑起她的下巴与她唇齿相依。 一吻毕后,徐今朝喘着气美目圆睁,“你到底要干什么?李盈棣好不容易才把楚沅带过来陪哀家,你却让哀家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母后前几天对本王那么热情,如今却把本王视为仇敌,果然有了李楚沅就是不一样,本王可有些醋了呢。” 徐今朝害怕他伤害自己的小儿子,连忙将吻上他的薄唇,像是讨好一般撬开他的牙齿和他交换着唾液。 “不要,不要伤害楚沅。”她眼中含泪,楚楚可怜,“母后明白了,可母后现在还是小日子,帮不了你。” 李念瑜觉得好笑,刮了一下徐今朝的鼻子,“你以为本王要干什么?只是好久没见母后了想的慌,不信母后听听本王的心跳,是不是好快?”说罢,又把她的手往自己的心脏处牵过去,死死按住。 “陪本王睡一觉,单纯的睡一觉,本王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明天大哥会带着楚沅再去一次长乐宫的,你放心。” 他也不等徐今朝点头同意,直接将她抱起走到了明政殿的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