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这是臣女家母新酿的蜜酒,想着娘娘天天美酒怕是也会喝腻,便自作主张为娘娘送来了这个,娘娘不要嫌弃就好。” 郑玉璐一脸期待地递上一个玉瓶壶,徐今朝笑着让身后的琳琅收下,开口道:“有劳郑大小姐费心了。” 郑玉璐身旁的郑玉瑶也不甘人后,拿出自己绣的帕子,递了上去,“太后娘娘,臣女母亲早亡,在家中无依无靠,臣女没有什么闲钱可以支配,便自己绣了一张凤凰涅槃的帕子来献给娘娘,只有娘娘这样的天生凤命,才配用真的凤凰图案。” 郑玉璐怕她抢了自己的风头,偷偷浑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 琳琅不咸不淡地收下,徐今朝笑着开了口:“国公府真是好福气,养出了你们这一对如花似玉的姐妹,只是不知道未来会便宜哪个权贵家的公子?” “娘娘别打趣臣女了,臣女还想在父母身边多尽孝呢,可惜父亲不看重臣女,想来也不会尽力给臣女找门好婚事。”说罢,她拿出自己的手帕做出抹泪状。 徐今朝觉得好笑,但面上不显,她开口道:“那就只能希望你母亲多上点心了。” 郑玉璐愣住,她明明是希望由太后来指婚的,“太后娘娘……” 郑玉瑶微微一笑,自己这个姐姐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自己的愚蠢气息,待两人出来后,她做出一脸懊悔状,眼中含泪楚楚可怜,“姐姐,妹妹的母亲留下的穗子好像被落在宫道上了,如果被侍卫捡到妹妹的清白就毁了。” 郑玉璐烦不胜烦地向她挥手,“去吧去吧,我在宫门口等你。” 郑玉瑶连忙屈膝道谢,转身带着侍女离开了,郑玉璐的侍女知道这个二小姐心眼多,怕她又给自家大小姐下套,踌躇着开口,“大小姐,奴婢瞧着二小姐这东西掉的巧,奴婢想去看看免得她又打什么坏主意。” 郑玉璐觉得有道理,“行,你快悄悄跟上去,别被她发现了。” 长乐宫内,郑玉瑶恭敬地跪在徐今朝面前。 徐今朝端详着她绣好的凤凰帕子,开了口:“郑二小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长乐宫。” “臣女也是没法子了,与其在家中被嫡母逼着嫁给一个绣花枕头,倒不如自己来博一回,毕竟自从母亲死后,臣女就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徐今朝笑了,“你把哀家也算进了你的赌局?郑玉瑶,你好大的胆子!” “臣女知道,太后娘娘一定会帮臣女的!” “你还敢揣摩哀家的意思?”徐今朝觉得有趣,继续开口,“你倒是说说哀家为什么会帮你,说得有道理哀家就免你死罪。” 郑玉瑶连忙磕了两个头,“娘娘,臣女知道娘娘与新帝虽是亲生母子,但关系远不如新帝与摄政王亲厚,摄政王因为以前姑母的事对娘娘心怀怨恨,怕是会故意挑拨让太后和新帝母子离心,太后娘娘正需要一个纽带,一个连接自己和新帝的纽带,臣女愿为太后娘娘效犬马之劳!” 徐今朝眼中带了笑意,“你平时在家中,没少算计郑玉璐吧?” “臣女惶恐,姐姐的母亲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臣女的母亲不过是一个早亡的外室,臣女如果想算计姐姐,怕是会被嫡母剥去一层皮啊娘娘!”说着便要给徐今朝磕头以证清白,徐今朝身后的琳琅会意,将她扶起。 “把这张小脸磕破了,可就没有价值了,郑小姐的资本有哪些?美貌、才情、心计,还有安国公的愧疚?郑小姐可要三思啊。” “哀家不讨厌有野心的人,哀家如今能做到太后的位置,靠得正是哀家的野心,只是一点,不准主动害人。” 徐今朝挑起郑玉瑶的小脸,细细端详这张与瑜皇后甚为相似的容貌,“哀家去国公府的时候是你提议郑玉璐吟诗的吧,或是说你设计了她吟诗,‘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这可是李后主思念身处于水深火热的弟弟的词,光看意境倒是美的,但没头没脑说出来倒是把哀家吓了一跳,你谋划这些,就是为了让哀家注意到你对吧。” 郑玉瑶的小脸动弹不得,她僵着笑,“看来臣女赌对了。” “你!你这个小太监给我站住!”郑玉璐在宫道旁百无聊赖,刚好常林从明政殿上完值准备去休息,他见是郑玉璐,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奴才见过郑小姐。” “你是从表哥那儿回来吗?”郑玉璐小手绞着自己垂下来的长发,开口。 “郑小姐说的没错,奴才刚刚下值,如今正要回去休息。”常林答的恭敬。 “那……我想去见表哥,表哥现在可还有空?”郑玉璐扭捏着开口。 常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郑小姐,摄政王日理万机,为了政务宵衣旰食,您是怎么觉得自己比国事还重要的?” “你!我说一句你就回怼三句!我是主子你是奴才!” 常林呵呵一笑,“郑小姐,如今宫中的主子只有四位,皇上、太后、摄政王和镇国大将军,不知您是哪门子的主子啊?” 他又叹了口气,“郑小姐,奴才劝你一句,不要作死。” 郑玉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气得狠狠跺了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