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婴见扶苏顺着军阵之间裂开的口子,一路顺畅地疾驰而去,那道口子随着扶苏的离开在一点一点的愈合。

离了大谱啊!

张婴急得跳起来喊道:“扶苏阿兄!这主意是我出的,怎么把我落下了,不厚道吧!”

章邯脸都快被张婴的语气吓白,连忙低声道:“小福星,那位可是长公子……不兴说,不兴说啊!”

张婴才“啧”了一声,更出格的话他都说过,压根不怕,直到他瞧不见扶苏的背影,张婴转身立刻抓住章邯的手臂,道:“章兄,眼下只有你能帮我了。”

“末将不敢……”

“哎。我都唤你章兄了,还和我说末将岂不是生疏了。你以前还陪我一起奔赴泰山,现如今还有什么敢不敢的?”张婴一把搂住章邯的手臂,“走走走,你带我追过去。”

章邯闻言苦笑,幽怨道:“小福星,那一次回来我被阿父吊在房梁上抽,差点没被打死。更何况,我也做不到突破五百铁骑冲过去。”

“嘿嘿,这回不怕!”张婴在身上摸了一把虎符,亮了亮,“我有这个!”他提高了声音,同时对环绕着的黑铁骑道,“随我一同追击……啊不对,是追随长公子!”

黑铁骑众沉默了一会,直到他们的领队百将磨磨蹭蹭地过来。

面无表情地确认无误,众人齐齐翻身上马,高声道:“唯!”

章邯:……

……

张婴是奔着追到扶苏的目的地去的,奈何这一列黑铁骑动了但又没完全动,始终保持低调匀速前进。

别说追上扶苏,渐渐的,连对方一路留下的马蹄印都被风吹得看不见。

现在天还没黑,百将就走过来说路途遥远,要安营扎寨。

张婴差点要发脾气了,但看对方将领无辜又无奈的眼神,以及章邯拽着他低声安抚,“小福星,你的命令,长公子的命令,也难怪对方左右为难啊。况且你年纪小,总是金贵些。”

张婴深吸一口气: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都是打工人,不值得不值得。

驻扎休息,张婴也彻底歇了追上扶苏的心思。

一日后,张婴才紧赶慢赶地抵达送灵车队的后方,碰见等候的内侍时才知道,扶苏早在七个时辰前便已拜见陛下了。

张婴端着内侍递过来的暖汤,喝了口,道:“那现在仲父与扶苏阿兄所在何处?”

内侍犹豫了会,道:“回上卿,陛下与长公子皆在供奉灵牌的账内,严谨任何人入内。”

“任何人?那仲父与扶苏阿兄用过膳了吗?”

内侍摇头道:“陛下已经两日滴米未进,长公子抵达后也未用过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