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血起来的张婴,彻底疯狂。

第一日就折腾到鸡鸣五更才休息,之后的每一日,他不是在翻阅过去的政策方针,不同案件的《封诊式》,就是在摘抄王绾、扶苏和嬴政给他布置的作业。

卷起来的张婴令长安乡众人都有些惶恐。

张女官不止一次徘徊在门口,时不时来一句,小郎君,外面的某某农作物熟了,好甜好甜;外面的某某工匠又制作了新物件,可好玩了;外面的花花草草特别茂盛,湖泊里的鱼又美又肥,要不要出去采风狩猎?

张婴不为所动,007的张婴,已经忘了当年那一颗绝不996的初心。

听得多了,他还忍不住回头调侃一句:“以前不还督促我好好做作业吗?怎么今日……”

“啪嗒啪嗒!”一双厨刀耍得风生水起,三四个壮汉轻易进不得身,向来流血不流泪的张女官,此刻眼泪一滴滴落了下来。

“啊,这……有那么……”张婴一脸懵逼,连忙扶着张女官就往外走,“出去!马上出去打猎,谁不出去谁是狗。”

“汪!”大黄犬很人性化的打了声腔。

张婴推门出去时才发现门口不知何时蹲着好几个人,各个愁容满面。

“小福星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这一天天的不出门哪行啊。就应该多出去玩玩。”

“要我说。是张大娘平日里唠叨得太多,把小福星给管木楞了。”

“呸呸呸,什么叫木楞了,小福星聪明着好着呢。我们就是想让小福星出来多休息,别说些其他的咒人。”

“对对对……就是想让小福星,哎!小福星出来了……”

……

这些人立刻站起来,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走出来的张婴身上。注意到张婴眼底有乌青,一个个脸上都露出心疼的表情。

张婴听得满心的感动,解释了一句和张女官无关,是他自己在看文书和《封诊式》,这下好,直接触发了长安乡众人的怒火,他们纷纷挥舞起手臂嚷嚷道:

“太不像话了,小福星聪明但也年幼啊!不能这么欺负着。”

“就是。章老丈,李老丈,我们现在就去咸阳南门挂横幅去,必须要表达我们长安乡的愤怒。”

“没错,没错,走走走,小福星你放心,我们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

张婴听到对方要去咸阳挂横幅时,瞬间囧了,哭笑不得地摇头道:“是我自己对政务感兴趣,不用不用!”

“小福星,你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长安乡人面面相觑,张婴以前经常将咸鱼的思想和绝不拖班干活的理论挂在嘴边,现在两极反转,他们自然也不怎么相信,“长安乡别的不多,秦吏秦官多的是,都可以帮小福星处理一切……”

“行行行!有劳有劳!”张婴看着他们质朴的眼神,想着与其干巴巴地解释不清,不如领了他们的情,正好让那些秦吏一起挑些《封诊式》锻炼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