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婴懒懒地躺在甲板上,陆续有酿酒厂、蜡烛厂、蝗虫加工厂等不同厂的管事上前,低声汇报已登船的人员名单。

若张婴拍手竖起大拇指,管事才安心地离开,若张婴睁眼摆摆手,管事脸色一白,匆匆下船寻找缺失的人口。

“你真不是在瞎做手势?”

待在一旁的如桥忍不住开口,“不同厂的所有人的人名你都记得?‘牛’这个名字,好像出现过三次了,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牛,这名多寻常。三个重名而已,正好一个厂一个。”张婴在与如桥说话时,也没制止蜡烛厂的人报名单,“何必瞎做手势。”

如桥瞅着一心二用,满脸轻松的张婴,脸上浮现出一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佩服。

不光是如桥,但凡知道张婴在做什么的人,没有一个不钦佩他的记忆力的。

内史腾甚至还凑过来,小声道:“小郎君,你这是如何做到的?家有一孙,五岁,跟着你能不能学会?”

“我也不知道呢。”

张婴不好意思地看向内史腾,“但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内史腾将军不必强求,你孙子在其他方面定然比我要厉害。”

“婴小郎君太过谦了!回咸阳后,我得撵着他出门,多跟着你熏陶熏陶,看能不能沾上点文气。”内史腾道。

张婴一愣。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走过来的辛胜高昂的声音。

“好你个竖子!想独占文气不成。”辛胜不动声色地将内史腾挤开一点,“我堂兄家有一幼子,聪慧伶俐,又是文臣子嗣,跟着小郎君想来会更有精进。”

“当我们蒙家无人?”采桑将军不知何时也插了一嘴,笑眯眯地看着辛胜,“阿婴自有蒙家子当玩伴。”

张婴有点懵,等等,都往他这里送孩子做什么?

他又不是幼儿园班长!

“阿婴婴要在咸阳宫与我一起玩!”如桥忽然蹦出来,双手叉腰,“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宫外。”然后猛地扭头看向张婴,“阿婴婴对不对?”

他话音一摞,内史腾、辛胜还有采桑将军同时看过来。

张婴:……

他深吸一口气,露出端水大师的微笑,点头道:“好的呀!正好扶苏阿兄布置了课业,大家可以一起分享完成。”

如桥脸色骤变。

内史腾、辛胜还有采桑将军倒是同时露出满意的神色,内史腾甚至补充道想多送几个兔崽子过来一起学习,免得斗鸡斗狗,一天到晚不干正事。

张婴淡定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