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眸光暗了一秒,从张婴手中接过长剑,同时领着张婴走下祭坛。

他开口道:“具体说说。”

张婴就从如桥告知他要念上祭祀祝词,这事开始说,一直说到奉常给他的祝词没有字。

嬴政身体一顿,握张婴的小手更用力了一些,道:“你不知要念祝词?”

张婴点了点头,恍惚间一个微妙的念头炸出来,他看向嬴政道:“仲父,这不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之一?”

嬴政伸手弹了一下张婴的眉心,语气带着点无奈道:“祭祀天地是何等大事。诵读祝词又是何等重要。怎可能不提前与你说。”

“哎呀,我就说嘛。”张婴到底不是古人,没有发自内心地对祭祀天帝的崇拜与畏惧,所以才会忽视过去,“仲父,这内鬼这么厉害吗?”

“你先休息。”嬴政并没有正面回答张婴的问题,“三日后,我们启程回咸阳。”

张婴一惊,道:“要回去了?”

“想留在这?”嬴政讶异道。

张婴嘴角抽抽,道:“不是。扶苏阿兄上回来了一份信,布置的课业,我还差一点没有写。”

嬴政道:“何也?”

“是关于大秦贵族商户的一些应对措施。”张婴说完,想了想,将信中的内容简单口述。

扶苏给张婴写的回信中,不仅有思维导向式的举例子,还额外布置了几道大题。

比如,让他提前分析,秦越市场可能遇上的突发状况,以及被政策针对的大秦贵族商户,他们有可能采取什么避税手段,以及我们要如何提前预设措施。

关于秦越交易突发事件,张婴已经将大秦人趁着百越市没有“卷”薅大秦税收羊毛的事给写上去,同时也写了他的应对措施。

但大秦贵族商户方面,他压根没看到人,这没有调查,他就没有写下相对应内容。

等张婴说完,嬴政沉吟片刻,道:“你小子有多久没去暗月河港口。”

“啊?”张婴一愣,“有二十来日了。”

“你去看看便知。”

“真的?仲父只是在卖关子?不是想要趁机想调开我……哎呦。”

张婴话还没说完,嬴政一指弹工就弹张婴的额头,没好气道:“混账小子,妄自揣度皇帝心思可是大罪。看来得给你找个吏师先生,好好学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