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他欢喜的声音喊了一半,就被对方的大手敏捷地捂住嘴巴,耳畔同时响起嬴政低沉的嗓音,“不要声张。”

张婴“呜呜”地点了点头,顺势乖巧地依在嬴政胸膛坐着,但这一靠近就不对了.

他鼻尖动了动,似乎隐隐嗅到一丝血腥味,张婴眼神一厉,眯眼观察了一会,发现仲父的额角有几处伤痕,嘴巴皮特别干,黑眼圈很重,最重要的身上的纱布一直缠绕到脖颈处。

原本提前看到嬴政的惊喜,在这一瞬间仿佛被冻住。

仲父不会是重伤了,不得不提前回来休养吧。

张婴:【系统你帮我扫描一下嬴政的健康值。】

光球:【卧槽!下降了好多。不过宿主,还算在安全阀值……】

张婴压根没听见后半句,在那句“下降好多”出现时,便紧张地迅速拿出小梳子,沉默地给嬴政梳毛。

嬴政最初还想避开,却被张婴肉乎乎的小手一把抓住了胡须,他“嘶”了一声,无奈地想说“男子汉大丈夫,不用那般注重仪表”。

然而嬴政一低头,恰好与张婴盈满怒气、担忧又执拗的双眸对视上,嬴政一愣,婉拒的话在唇边转了一圈,却没有真正地发出声音。

一盏茶时间过去,“哒哒哒”的马车停了下来。

嬴政重新看向一直兢兢业业地给他梳胡子的张婴,原本想调侃一句,但看到对方板着的一副小表情,玩笑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阿婴,手累否?”

“不累。”

“咳,停下吧。”

“呵。”

嬴政见张婴依旧在梳胡须,眼睛微微眯起眼。

张婴能察觉到对方的不悦,但面上却毫不畏惧的与仲父对视,一字一字道:“仲父你曾与我说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嬴政一怔,片刻后,表情渐渐舒展开,轻轻摇头道:“我伤得不重。”

“呵。”

张婴并不怎么信,但稍微发发脾气也就罢了,不可能真的与帝王犟嘴。

他缓了口气,一只手继续给嬴政梳胡子,同时恢复软糯的嗓音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仲父,阿婴很想你,也很担心你,仲父以后不要再这样不告而别。”

“不告而别?”

嬴政也接了这个台阶,手指弹了一下张婴的眉心,似笑非笑道,“我唤了你。但你贪睡总不能也赖我。”

张婴干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