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婴跟着嬴政一路慢慢走,军帐之外,还驻扎着许多类似的帐篷,外围则是几圈很有咸阳特色的矮石屋,茅草屋。

大秦军卒们或三人成队在巡逻,或百人成阵,在空旷整洁的坪地上,齐齐挥舞手中刀剑锻炼武艺。

嬴政来到一处烟囱冒着浓浓黑烟,“铿锵”声此起彼伏的石屋群前。

他推开最大石屋的木门。

伴随着“嘎吱”声,一股刺鼻的刺鼻味扑面而来。

张婴及时捂着嘴鼻,眼睛还被冲出了些泪珠,片刻后他勉强睁开眼,发现屋内非常的昏暗,只隐约看见一光着膀子的壮士在不停地捶打通红的金属片,零星有火花闪烁。

“陛下,恕臣失仪!”

那人瞧见嬴政,也没停下手中的捶打,过了会后才,他丢开手中的石锤,从旁边捞了件外袍挂在身上大迈步走了出来道,“新剑已铸成。”

来者身高近八尺,样貌刚硬,肌肉结实得近乎狰狞,很有一线包工头的气场。

他目光在张婴身上多停顿了几秒,将手中新剑立起来展示。

张婴也看向这柄剑,第一感觉是就是好长,立起来怕不是比他人还要高。

再一细看,剑格两面则用黑色琉璃玉镶嵌,剑柄上绣刻着蛇身,剑头是一口咬住蛇头的玄鸟,气势磅礴又精致亮眼。

最后壮汉轻轻一抖手,只听见铿锵金鸣之声,不远处的青铜烛台被削去一半。

“陛下!”壮士双手捧剑恭敬地递给嬴政,“不辱使命。”

“好!好剑。”

嬴政赞叹了一声,手指轻轻抚摸咬住蛇头的玄鸟,目光复杂地落在这柄剑上,“先收起来。”

“嗯。嗯?”壮汉表情明显有些懵,似是不敢相信地补充一句,“收,收起来?可这不是……”

“嗯。”嬴政轻声打断,似是转移话题道,“太仆占卜后如何说,何时吉凶?”

壮士一愣,微微蹙眉道:“太仆七日前,曾以征伐百越,胜作为结果来卜卦。占卜后,太仆告知臣说,征伐百越,小凶也,凶在西南方向。但三日前太仆再一次占卜后又说,卦象上有了变数,吉凶互见,说不太准。”

嬴政微微一愣,道:“有变数?”

壮士点头,但补充了一句,道:“但从太仆的卦象,应是吉兆多了些。”

“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