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后,咸阳城东市街上最奢华的酒肆。

大堂余音绕梁,一位身穿丝绸的青年匆匆迈入酒肆,目标明确地推开最里侧的厢房门。

跪坐其中的贵族们齐刷刷地扭头看来,出声道:

“如何?胡亥公子可是做戏?”

“少府真有那么高的需求?”

“地面上的那些图案具体是怎么回事?”

……

丝绸青年没急着回答,他先反身将厢房门关紧,之后给每一个人递了一份写满字迹的竹简,等所有人都将竹简大致翻了一遍。

他才开口道:“胡亥公子不是做戏。那些图案分别代表,少府需求量,目前的羊毛量,以及羊毛织布机的数量。是婴小郎君在计算还要制作多少羊毛织布机更能挣钱。

至于少府是否需要这么多羊毛,我将他们北上运输羊毛衣的驿站记录,过往行商的数量等都记在了竹简上,你们看完,心中应当有数。”

贵族们若有所思,某位贵族抬头道:“我相信市场是有的,但田郎君,这值得我们从养羊开始吗?会不会有些太麻烦了。”

田荣平静地看着众人,道:“来时你们信任我,让我担任统筹,我自会将调查的消息分享给你们,至于你们想要如何做,并不强求。”

还有些贵族在犹豫。

有一莽汉似的男子猛地一拍桌子,端起酒杯,起身道:“还想甚,田郎君可是我大齐公子,有甚好犹豫的!我信!”说罢,一饮而尽。

某些贵族暗骂一声莽夫,某些贵族聪敏的意识到这只怕是一个局。

但话已至此,他们只能纷纷起身饮酒道:“敢不从命!”

田荣也起身,隐晦地给了莽夫一个眼神,拱手道:“诸君,共勉。”

……

……

数日之后

张婴正在和工匠最后调整炭火炉子和铜盆子,看了一圈觉得没问题,然后他又找到庖厨,让他们清理一些干净的海鲜,将肉切成薄片,还有一些冬季有的蔬菜。

“小郎君,邮驿有你的一份家书。”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