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逆鳞 陆朝朝被许氏紧紧抱在怀里。 小家伙笨拙的抬手,摸了摸母亲的头髮:“不……bu怕……凉凉,不……怕。” 许氏更是哭的厉害。 “夫人,侯爷在门外。”登枝低声说道。 许氏恶狠狠道:“让他滚!滚出去!” 许氏眼中出现一抹杀意,曾经爱的多么深,此刻就恨的多么猛烈。 他竟然,竟然敢对朝朝下手! 门外陆远泽也挺到了许氏的声音,心头颇有些不悦。 许氏这段时日当真不知所谓,是他太宠着她了!让她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姣姣多温柔体贴,景瑶多么聪慧贴心。 陆远泽强压着火气:“芸娘,失火亦不是我所愿,这段时日我会搬回侯府,好好照顾你们母女。” 奇怪,明明说好的烧听风苑,怎么明德苑着火了? 说完,便离开了小院。 昨夜便抓到了纵火之人。 是内院厨房的小厮,说是许氏罚了他,他怀恨在心。 【哼,那小厮的娘子的二舅舅的儿子,是陆景淮的书童。】 【呜呜呜,烧死大哥,他抄袭的事就死无对证了。】 许氏眼眸微亮。 “朝朝,昨夜是大哥护着你吗?” 陆朝朝笑眯眯的点着脑袋。 “好……大锅……走……走!”她指着大哥的方向。 明德苑被烧,昨夜他便搬进了听风苑。 陆朝朝满脸心疼,大哥昨晚扶着墙,站起来走了几步,双手都被烫出了血泡。 “砚书,他竟然愿意护着你。”许氏又是欢喜,又难受儿子受罪。 长子自从出事后,变得极其淡漠暴躁,不许任何人靠近。 她抱着朝朝便去了隔壁。 隔壁堆着许多从明德苑拿出来的东西。 随处可见的小木马,以及儿童常用之物。 “这都是明德苑拿出来的?”许氏满脸惊讶。 丫鬟点了点头:“大多都是小小姐的东西。” 许氏颇为惊讶:“朝朝,你时常来见大哥吗?” 朝朝点着小脑袋。 待见到陆砚书,许氏越发震惊。 原本瘦骨嶙峋的长子,如今竟是长了肉,若不是依然坐在轮椅上,半点也不像病人。 “包……大锅……锅,包抱……”许氏还未站稳,陆朝朝便飞扑着过去。 “哎!”许氏吓了一跳。 儿子全身瘫痪,无法行动,砚书哪里能抱她! 许氏大惊。 可更让她震撼的,却是…… 当年被无数太医亲自诊断瘫痪的儿子,竟是抬起了双手,接住了小女儿。 小女儿熟悉的窝在大哥怀里,许氏…… 早已惊得回不过神来。 “怎……怎么……怎么会这样?砚书,砚书,你好转了?!”许氏眼泪哗的落下,她哆哆嗦嗦的靠近儿子。 她许多年不曾靠近儿子了。 自从瘫痪后,陆砚书拒绝任何人的探视,也不愿见到至亲眼中的绝望和痛惜。 她已经,许久不曾见到如此平和的长子了。 “母亲,辛苦了。”陆砚书嗓音温和,看着母亲,眼眶亦有些湿润。 原以为,爹娘和睦,却不想…… 母亲活在欺骗之中,他怎么忍心母亲独自面对! 他抬了抬手,昨晚烫伤,手上还包裹着纱布。 轻轻提了提腿,已经渐渐有了力气。 只是要恢復到往日的程度,大概还需半年。 陆元宵昨夜偷喝了米酒,睡到天亮,此刻耷拉着脑袋上前抱走妹妹,让母亲和哥哥叙旧。 “以后再也不喝了。”呜呜呜,妹妹差点烧死了。 陆砚书和许氏关了房门,屋内时不时传来许氏压抑的哭声。 “唔唔……”陆朝朝指了指门。 【偷听偷听偷听!】 陆元宵直摇头:“男子汉大丈夫,才不做偷听之事!” 没一会儿,便抱着妹妹,贴着耳朵趴在门上。 屋内,隐隐约约传来大哥的声音。 “母亲,他越在意什么,咱们便越要摧毁什么!” “不止如此,我们还要全身而退。” “还望母亲能瞒住砚书好转的消息,残疾之人,在他眼中没有利用价值,咱们才能抽身!”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朝朝!他们,是想烧死朝朝,母亲心神俱碎,他们好抱养陆景瑶!”陆砚书面色阴沉。 “至于听到的事,咱们一定要守口如瓶,保护好她。”陆砚书神色极其严肃。他发现,他和母亲竟然能听到朝朝的心声! 【哇,大哥和娘亲怎么知道渣爹养外室的?】 【大哥和娘真聪明……】 【大哥威武,大哥霸气,我为大哥……哎哟……】许氏猛地打开门,两个小家伙脸蛋着地,摔了个狗吃屎。 【糟糕,偷听被发现啦……】小朝朝无辜的抬起头,指了指三哥。 都是三哥抱我干的…… 陆元宵龇牙咧嘴,过河拆桥的朝朝妹妹! 【不过,他们说的听到,到底听到什么呀?保护什么呀?吃瓜让我吃全啊!】陆朝朝一脸抑郁。 许氏和陆砚书对视一眼,又看了眼陆元宵,心中猜测只怕他也能听到。 果然,晚饭后,陆砚书将元宵叫到了房中。 又被陆砚书严令禁止不许透露朝朝的心声,一家子才算安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