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这辈子没这么累过。

精神上的累。

谢启则完全是个撒娇怪, 不知廉耻,也不知疲倦。

谢黎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对她说过的话,发现这小子不仅智力跟青少年差不多, 逻辑也像婴儿一样简单直白, 基本上每句话都在向她讨要什么。

从“我想要你抱抱我”到“我想要你给我选名字”, 再到“我想要继续”。

他想要什么,她就给什么, 居然就这样让他趁虚而入。

……可能这就是性-癖吧。

对她表白的人当中, 不乏成熟英俊的男性, 她却偏偏喜欢上了一个缺爱的撒娇怪。

只能说,性-癖如此, 怪得了谁呢?

结束后, 谢黎强忍住倦意和胸口的胀痛,起身去洗了个澡, 然后戴上一次性手套,去清理衣柜里的蘑菇——她实在无法忍受跟这玩意儿共处一室。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她抓住时, 明显感到这玩意儿活物似的弹跳了一下。

谢黎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她迅速后退,警惕地盯着那些诡异的紫蘑菇。

昏暗的光线下, 那些蘑菇似乎变得更加艳丽了, 焕发出一种奇异的生机,仿佛刚刚吃饱喝足一般。

最后,是谢启则洗澡回来,拿过她手上的垃圾桶,帮她清理了里面的蘑菇。

那一下弹跳幅度太大, 几分钟过去,谢黎手臂还是麻的, 嗓音也有些发涩:“你有没有感觉……”

谢启则看她。

“算了,”谢黎摆摆手,“你等下记得洗手。洗两遍,这玩意儿不知道有多脏。”

谢启则点点头,然后目光不自觉下移,实质一般,钉在她锁骨往下寸许的位置。

她刚刚受到惊吓,忘了给睡衣系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