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回到家, 已经是凌晨一点钟。

她冲了个热水澡,吞了一颗褪黑素,一头倒在床上, 准备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

不知是否药物作用, 她睡得很不好, 总感觉有人站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视线冰冷而滞重, 带着一丝令人不适的黏性, 在她的皮肤上缓慢蠕动。

谢黎只觉得皮肤一紧, 忍不住抓了抓脖子。

被注视的感觉消失了。

下一刻,各式各样的怪异声响朝她袭来。

脚步声、抓挠声、喃喃交谈声。

她像在露天睡觉一样, 甚至能听见整幢公寓的呼吸声。

更诡异的是,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声音似乎逐渐重叠在一起——仿佛那不是整幢公寓的呼吸声, 而是有人在她旁边呼吸。

他的呼吸声很重,她却感受不到他鼻息的气流,只能听见声音。

吸气。

呼气。

一下比一下粗重。

这时, 中央空调似乎出问题了。

室内温度升高,她热得呼吸困难, 喉咙发干, 想下床去倒杯水,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

——鬼压床。

谢黎迷迷糊糊地想。

室温还在升高。

太热了。

她仿佛置身于炎热沙漠,浑身的水分都被蒸干了,嗓子干得要命,舌头也变得肿痛起来, 身上的热汗更是已经结晶,跟睡衣粘贴在一起。

就在她渴得恨不能用手指抠嗓子时, 终于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