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他那变脸跟翻书似的诡异性格,她又退缩了,决定从哪儿醒来,就在哪儿睡觉。

他要是不乐意跟她睡在一起,就去睡沙发或客房吧。

谁让他现在才去洗澡。

明琅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就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睡意,沉沉睡了过去。

沈澹月一直没有从浴室里出来。

他站在淋浴头下,头微垂,任凭冷水冲洗银白色的短发和结实的肌肉。

今天发生了太多不可理解的事情。

他需要一些时间来理清思路,顺便将那股躁动的罪恶之焰……压抑下去。

在客厅,他解开衬衫的扣子时,的确存了一些微妙的炫耀心理——他记得,明琅很喜欢他的身体。

但他没想到,她会一动不动地盯着看那么久。

更没想到自己的意志力是如此薄弱,面对她的注视,一下子就起了反应。

这让他感到极端的自我厌弃。

她看向他的目光是如此清澈,不带任何爱-欲,仿佛小动物好奇而懵懂的眼神。

——他却在这样的注视下,生出了某种不合时宜的、石头般坚硬的紧绷。

她主动提出了离婚。

她想要离开他。

他却无法动手杀死她,也无法抵抗她的注视,甚至要用谎言才能将她留下。

沈澹月闭上眼睛,把湿漉漉的白色发丝捋到脑后。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

——那应该是怎样?

至少,她应该需要他,希望得到他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