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瑜原本就精神紧张, 如同受惊的野猫,随时准备拔出后腰的手-枪,骤然听见陈侧柏的名字, 倒不紧张了, 却更加焦躁了, 几乎是烦闷地说道:“你别提他。”

她这句话,既可以解读为“不要提”, 也可以解读为“对陈侧柏的不满”。

于是, 裴析当成后一种可能, 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俩怎么了?”

这种话题,如果是两个人私下里讨论, 秋瑜倒可以对裴析倾诉一番。

但现在, 除了裴析,还有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目光, 在暗中窥视她。

秋瑜只能把吐槽都咽下去,含糊地说:“……没什么,我和他关系怎么样, 你不是都知道么。”

说来也奇怪,她说完这话, 窥探的视线就消失了。

简直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秋瑜不由按了一下肩颈那片肌肤, 仍有些刺疼。不是她的错觉。

怎么消失了?

窥视的设备失灵了?

秋瑜却有种莫名的直觉,窥视者并不是在用电子设备偷窥她。

她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直觉,就像林中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白尾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逃跑一样。

只能解释为,植入骨髓的本能。

不逃, 就会死。

她出于生物的本能,认为窥视者的目光是直接落在她身上的。

可是, 为什么?

他是怎么做到的?

发现这一点,并没有让她放松,反而令她浑身紧绷,打心底感到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