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仔细看看这奏章,除了表现的可怜兮兮了一点,也没有太大的毛病,便无奈的落了笔。

一开头,先问陛下好。

然后再说自己日子过得也不错,就是这两日犯了个错,竟一时不查喝了秦家大爷给的酒,着了道,坏了个女子清白。

紧接着将错往自己身上揽,表示自己实在无能,连有毒的酒都分不出来,连累陛下跟着忧心,实在该死,另外提出了解决办法,毁人清白的确事实,不可抵赖,若女子状告,实查之后,且判他有罪,他愿受刑以偿,若对方不告,可给予重金弥补,唯独不好纳人入门,原因是既是他施暴行凶,于那女子眼中,他定如洪水猛兽,不敢多看一眼,他毁人一次,不敢让其终生困在他身边受苦……

最终,又多念陛下几声好,让陛下千万不要太生气,生气伤身体……云云。

“既然都说我是被下药了,为什么不让陛下替我做主?”夏侯淮信一边写一边嘟囔。

“你觉得陛下想听你认错还是想听你犟嘴?”夙心语气还算和气。

“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是被下药了,我没跟你说……”夏侯淮信突然想了起来,“是我身边那两个不长眼的长随告诉你的?!”

“便是没有长随也能猜出来,只是叫人过来问了些细节,免得写误了。”夙心无语的看着他。

一个嗜赌如命的人,若非逼不得已,主动认输是不可能的!

“其实也没必要写这些,陛下最多就是训斥我几句,不会真罚我的……不过是一点小事儿而已……”夏侯淮信又道。

这些年犯的错还少吗?但是陛下大多都是高高抬起轻轻落下,他都习惯了。

夙心看着他,眉头微皱。

“此事你虽是受人所害,但也不是全然无辜,若那女子是与秦家大爷商量好了害你也就罢了,可若对她而言也是无妄之灾呢?平白被你毁了清白,性子弱些的姑娘,只怕性命都未必能保得住。”夙心严肃道,“不虑于微,始成大患;不防于小,终亏大德!”

就是因为从前,那些真正的小事儿他一点都不在乎,所以如今缺大德的事儿,即便做了他也不觉得羞愧!

而且,如今皇帝能忍他,可能容忍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