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游移着挪开,片刻后又忍不住转回去。

裴叙洗完澡进屋,就见他目光游移,面红耳赤,就是不敢看自己。他眉头微动,俯下身抬起他的下巴,清晰看见了他眼底的水意,像某种隐秘的邀请。

他裹着满身水汽低头去亲他,没来得及擦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恰落在乔南的脖颈间,凉意激得他身体微微颤抖。

但他乖顺地坐在床上,眼眸紧闭,任由裴叙辗转亲吻,皮肤温度烫人。

夏夜,稻田,蛙鸣。

陈旧的老宿舍里,风扇叶呼呼转动,卷起的风却带着燥热。在一发不可收拾前,裴叙克制地松开他,欲抽身离开。

“别……”

乔南却出乎意料地勾住他的脖颈,将人往下拉,柔软火热的身躯贴近。

他胡乱在他耳侧磨蹭着,祈求一样地说:“别走……”

裴叙安抚地在他侧脸啄吻,按着他后颈的手掌微微用力,声音满是克制的低哑:“南南别闹,这里什么都没有。”

但乔南已经有点不管不顾,可能是蛙鸣声太过鼓噪,可能是夏夜的风太滚烫,又可能是两个人的老宿舍气氛太美好,让他想寻求更深更亲密的距离。

他不肯松手,小兽一样亲他,撒着娇催促:“可以的。”

眼角沁出的泪珠打湿了他的睫毛,湿漉漉更显可怜,也更诱人。

裴叙喉结滚动,因为忍耐太阳穴都鼓起来,额侧青筋一突一突地跳动着。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陡然将人抱起,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一字一字挤出来:“南南可不能半路后悔……”

……

中途的时候乔南就后悔了。

他哭得眼睛都肿了,但裴叙却不肯放过他。出笼的野兽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拆吃入腹。

更让他羞耻的是,新铺的床单被褥全都湿透了。

裴叙将他抱起来的时候,他还在小声地哭,过度的羞耻让他全身都蒸红了,脸埋在裴叙胸前,鸵鸟得不肯抬起来。

裴叙将毯子叠好当垫子,小心将他放在椅子上,看见他羞耻的样子甚至笑了下,眼眸满足地眯起,轻捏了下他的耳垂,才去换被褥床单。

好在乔南之前抱了两床被褥过来,裴叙将另一床被褥换上,又将自己带来的床单铺上,今晚才不至于睡床板。

又去打了水来给乔南擦洗。

乔南像个缩起来的蚕宝宝,手脚团在一起,极度不配合。

裴叙哄着他擦洗完,把人抱到床上,才去外面冲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