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他喂了猥琐鱼和大白鸟,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尾巴,玩着玩着脑袋一垂,睡着了。

睡到一半,他翻了个身,结果柔软地摔在了地板上。他打着呵欠,揉了揉自己的恶魔角,刚准备站起来却顿住了——

他掉下去的时候,把玻璃台面底下的几本书也带下去了。陆听寒最常看的《联盟军事史》中,飘出了一张速写。时渊拿起它,睁大了眼睛。

他收拾好书本,把速写夹了回去。

今天,陆听寒没能赶回家,临睡前他们打了一次电话。

陆听寒问:“今天过得怎么样?”

时渊告诉了他,关教授让他变来变去。

陆听寒又问:“不害怕吧?”

时渊:“不害怕,我还挺喜欢关教授。”

“后天我就回来了,”陆听寒说,“有空过去陪你。”

“好呀,你要早点回来。”时渊的尾巴尖欢快摇曳。

而陆听寒欲言又止,最后道:“晚安,时渊。”

第二天时渊又去了科研中心。

关教授让他做了一些补充实验,比如以黑雾接触两滴抑制剂溶液,或者以最快的速度扩散开自己。

时渊一一照做了。

关教授收集完数据,说:“时渊,你在附近溜达一下吧,有事我们再喊你。”

时渊:“那么快吗?”

现在还不到中午。

关教授的黑眼圈深重,似乎还多了两根白头发,一看就是昨晚熬夜了。他说:“时渊,你实在是太复杂了……你都不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半点规律可言,就这么一点点的数据,我估计我们十年都研究不出来。”

“好吧。”时渊说。他看了眼屏幕上的曲线和数值,密集到叫人头皮发麻,他研究了几秒钟,得出来结论:“好像看起来比数独复杂。”

关教授:“……你要这么说,倒也没错。”

时渊留下狂挠脑袋的关教授,在研究中心的周围瞎晃悠,下午补了个实验,在不同颜色的光中穿行。

关教授还问了他:“时渊,深渊的最底下是什么?”

——这大概是“深潜”计划中,人类最想知道的事情了。

“最底下?”时渊有些困惑,“我也不清楚。我在的地方,底端就是很正常的大地。我不确定其他深渊底下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