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船内人挤着人, 没有人说话,很闷热,空气都凝固了。

这是漫长的旅途, 将持续三天多。

爆发的感染花海没办法追上他们,可深渊都在躁动,或许他们会遇到空袭的怪物潮。

人类太多了,时渊只敢窝在最角落, 每天就着白开水吃军用干粮,差点又紧张到尾巴打结。

他的手机摔坏了,没办法联系陆听寒,他又是匆匆忙忙上的运输船,没登记身份。

他觉得陆听寒肯定很担心他,于是找到了一个站岗战士, 问:“您好,请问我可以联系其他人吗?”

战士眼睛都不眨, 冷冰冰地回答:“不行。”

时渊又问:“真的真的不可以吗?”

战士不理他了。

时渊耷拉着尾巴,回到自己的房间,和近百个陌生人挤在一起,昏暗无光。

程游文和秦落落就在隔壁。

时渊把他们从剧院救出来后,那两人表达了感激, 看他的眼神却变得……怪怪的,欲言又止。

这也是难免的。

怪物的行为模式难以预料、千奇百怪, 深渊的波动也永不停息, 在过去, 还真发生过它们主动放弃猎物的情况。

可程游文和秦落落靠得太近了。

近到能清晰看出, 怪物们害怕的是时渊。

他们或许猜不出时渊的真实身份, 但肯定知道时渊不是常人。

时渊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他不后悔救了他们, 不论多少次重来,他都会这么做。

第二天清晨,时渊领完压缩食品,被一名少校拦住了。

时渊有点害怕。

少校的副官却把一床厚被子递给了他。少校说:“陆上将给你的,他让你有事就和我讲。”

被子非常柔软非常暖和,放在大通铺上尤其如此。时渊抱着被子滚了几圈,尾巴尖欢快地摇动,他想,陆听寒真聪明啊,那么快就又找到他了。

两天之后,透过飞船的瞭望仓,一座城市出现在地平线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