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点头。

“你看。”夏舫扬眉。

总之,散伙饭的时间定在了后天下午四点。

下午,众人开始整理个人物品、准备带走了。

时渊的东西少,也就一个背包、几册台词和三本书。他很快收拾完了,提前回了家。

很晚的时候,他和陆听寒打了一通电话。

这回角色反转了,话多的人成了陆听寒。

陆听寒说,多读几次《城市守则》,在家要关好门窗,不去人太多的地方;他说,军队已经开始分派物资,你也见过麦田了,粮食供给不会有问题;他说,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时渊一一应承下来,又说:“演出要暂停了,明天我继续去收拾剧院,后天要吃散伙饭。”

陆听寒:“嗯。”

“你一定要小心呀,我等你回来,都没有人摸我的头了。”

陆听寒说:“我会尽量回来的。”

次日,时渊继续去后台,帮忙收拾堆积的物品。

众人的情绪都好多了,还能彼此打趣——伤感是没有用的,人总要往前看,况且从他们加入剧团的第一日起,就做好了解散的准备,现在不过是成真了。

“老程——”秦落落拖长了嗓音喊,“你把那个灰色化妆包给我放哪了?”

“就在梳妆台底下!抽屉里!”程游文在二楼发出声音,还有一阵乒乒乓乓的噪声。

“没有啊——你是不是给我放丢了啊?”

“不可能!”程游文气到东西都不收了,拄着拐杖冲下来,“你怎么凭空污蔑人,来来来我给你找!”

那两人在一起翻箱倒柜,时渊刚把戏服打包装起来,抽了真空,就听见刺耳的警报声。

这次是IV级警告,他们只用在室内躲避。几人去到剧院的地下室,和一堆多年不用的道具挤在一起,空气中都是陈腐味。

秦落落难掩惶恐,坐在角落箱子上,程游文陪在旁边安慰她。另一边,特蕾西甩着猫耳朵、瞳孔缩成一线,进入了亢奋状态,上蹿下跳的,沃尔夫冈跟在她身后跑。

时渊和夏舫在一起。

夏舫窝在角落,嘴里碎碎念叨着什么。时渊凑过去看,他手中是一沓泛黄老旧的钞票,皱巴巴的,像被无数人反复揉捏过,泛着油腻的光。

这一沓钱没多少,夏舫却反反复复地清点,几乎神经质。

“夏舫。”时渊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