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 时渊去见了段牧。

他为前两次的爽约道了歉,然后又认真说,自己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为什么呢?”段牧追问, “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

“也没什么原因,你挺好的, 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呀。”时渊说, “如果我喜欢一个人,其他人肯定看得出来,我也会直接告诉他的。”

段牧愣怔了好一会儿, 打量时渊的神情,只看见了认真。

他捏着杯子的手骨节微微发白, 苦笑道:“至少你是个爽快人, 不会吊着别人。”

他转了转手中的咖啡杯, 又讲:“我对你心动是因为看了一场演出,你在台上太好看了, 一眼就能注意到。大家都说不要见色起意不要以貌取人,但实际上, 还是有很多人只看外貌, 我也是其中之一。可那又有什么办法?有时候就是一眼看到了, 念念不忘。”他又笑了,这回没了苦涩, “我从不了解你,现在我至少知道了,你是个善良的人。敢爱敢恨总是最好的。”

时渊不清楚自己善不善良,但他知道自己不是人。

他还是道谢了:“谢谢。”

段牧将咖啡一饮而尽, 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我之后不会打扰你了。希望你喜欢今天的咖啡和今天的我。”

他说到做到, 时渊没再收到过他的邀约——他只再见过段牧一次,那场演出结束后他在台上鞠躬,直起身时,看到段牧在台下看着他含笑鼓掌。

再之后,时渊就没见过他了,大概他去了别的城市给不同的杂志当模特。

或许他找到了真爱,过着平静又幸福的日子,和他的爱人共饮醇香的咖啡。

时间很快到了3月末,天气暖和起来,路边树木生得枝繁叶茂。

时渊发现了一家挺好吃的餐厅,炒芦笋尤其美味,他和陆听寒约了时间去吃。

“真的很好吃吗?”陆听寒坐在沙发上看书。

“真的。”时渊信誓旦旦,“如果不好吃,你可以三天不摸我的头。”

陆听寒挑了挑眉:“那就去试试看。”

时渊很高兴,过了一会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补充说:“你的口味太挑剔了。要不,改成两天不摸头?”

陆听寒:“……”他猛揉时渊的脑袋。

到了约定的那一天,时渊早早离开剧院,坐车回家,在开门时天边传来耀眼的光芒。

那光很远,但是亮到刺眼。时渊微微眯起眼,往极远方眺望,才看清那是一道从天而降的、笔直的白色光柱。

它比彗星利落,如同利剑自苍穹刺下,斩灭层云,摧枯拉朽,辉芒直到数十分钟后才彻底黯去。

很久之后时渊才知道,那是联盟的天基激光武器“虹剑”,它命中了东南前哨站,将整个被污染的哨站摧毁了。

这一天,陆听寒没有如约回来和他吃热腾腾的炒芦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