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见不愧是盟花, 人气极高,住在周围的人听闻花开了,都没忍住来看一眼。接下来的几天, 大家都像参观一样围在周平安的床前看。

也有人顺道看见了时渊,还认出了他,惊讶道:“哎, 你不就是那个、那个演舞台剧的么?我看过你的演出。”

“我也看过, 是演救世神的那个人吧!”

“对对对就是他……”

有人竟然还要他的签名,时渊推脱不掉,留下了歪歪扭扭的名字。

又过了三周,雪见到底因为缺乏阳光, 花期短了一大截, 终于花开到荼蘼。

花瓣的微光消退了,战况却也好了起来。

广播中的捷报不断,“号角”的攻势正在被击退。

陆听寒战绩卓越,时渊一天能在广播里听到十几次他的名字。

和苏恩齐或者其他指挥官不同, 陆听寒很少身处防守坚固的壁垒中,反而靠近前线——他要近距离接触怪物,从而更精确地推断出它们的行动、揣摩它们的行为。他要读懂它们的想法, 理解它们狂乱混沌的思绪中、转瞬即逝的逻辑与规律。

前线的危险性不言而喻,以他的身份, 早已不用这样以身犯险。

听说, 他总是这样奔赴于战况激烈之处,没有例外。

他比任何人都想赢。

时渊身边的人也在讨论陆听寒, 清一色的赞美和期待。

周平安尤其激动:“真的, 要是陆上将早出生50年, 哪还有怪物什么事儿!”

同房的女人也笑着捂嘴:“那可不是吗, 要我看,警报马上就能解除了。幸好我们有陆上将在呀。”

就连老奶奶都改变了态度——她不再骂陆听寒是坏蛋了。别人讨论战况时,她就默默坐在旁边听,偶尔露出慈祥的笑。

战况好起来了,人们的心态也好了太多,小小的一间屋子里经常能听到笑声。

周平安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了一副牌,成天拉着人打。隔壁屋有个裁缝带了材料下来,他们借来一小盒纽扣,当做筹码。

时渊被什么“21点”、“斗地主”和“梭/哈”弄得晕头转向的,根本玩不赢,没一会就把自己的纽扣都输光了,只能在旁边看。

他想,人类真的好聪明啊,他还有太多东西要学。

偶尔警报声还会响起。房间的金属门紧闭,灯灭了,黑漆漆的,但这次不再有哭声。

“我们会赢的。”他们都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