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贺津没说的是,今早他去到办公室的时候,收到了一封邮件,是一张心理测评表,以及诊断书,上面有苏荇的签字,显示她患有严重的癔症。

发邮件来的,是个陌生的邮箱地址,但凌贺津也猜得到,必然是宗祎。

且不论测评表和诊断书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苏荇签了字,是胁迫还是无意识,有一点却是十分确定的——这份诊断书的存在,会让苏荇所有的证

() 词,都失去法律效力。反而会将她本人推到风口浪尖上。

所以,凌贺津在回到家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说辞,让苏荇放弃出庭作证的想法。

他一直没有想着让苏荇去重新见心理医生,重新出具诊断书,就是不希望,她回想起来那段痛苦的记忆。

时至今日,他也不敢确定,苏荇到底想起来多少。

但,绝对不是全部。

那些记忆,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将万劫不复。

凌烨又开始嘟囔:“证据不足还这么着急?不能再找点证据吗?等我期末考试过后也行啊。”

“桥梁已经修复的差不多了,所用的工具也全都查的一清二楚了,什么人动手的证据上也看不出来,全凭证词和摄像头。但是当时摄像头被毁坏了,修复不了。桥头村起火的那几处农屋暂时没有动,但也很难有新的证据了。他们在那里停留的时间都不足半小时。”

倒是在桥头村南侧的半山腰上,发现了一座小木屋,应该是许久之前的猎人留下来的,那里发现了大量的人血反应,宗翰的手下也已经交代清楚了——他对办事不力的人进行了惩罚,但是事后立刻联系医生进行了抢救。

那人现在生死不明,下落不知。

钟良大概是知情的,但他咬死了什么都不肯说,只说是:“雇佣合同只到当天中午,已经钱货两讫,他去哪里与我何干?”

“我们这一行,从不问来路。”

“预付款,走的瑞士银行,你们大可以去查。”

问题又来了,那名手下也不是本国国籍,国际银行也不会那么配合调查,这就导致查起来非常困难。

“好消息就是,无论宗申集团怎么运作,宗翰都不可能监外执行,这五年时间,他必须老老实实在监狱里待着。”

确实是个好消息,凌烨没绷住,一下子笑出声来。

“以前天天拿我跟他比,这下看他们怎么比?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辈子都不可能站到被告席上。”

苏荇也跟着笑了起来,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不再去纠结有的没的,拍了拍手:“吃饭!”

天大的事儿也挡不住人要吃饭,吃饱了才能思考,才能继续做别的事情。

苏荇好起来之后,两个人就又继续饭后散步的活动了。

凌贺津主动说起来:“是不是又得准备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