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心一上车就被抱得严严实实, 美妇哭得梨花带雨,一边喊着:“钟灵,娘可怜的钟灵……”

一边眼泪大颗大颗朝着贺清心的脖子里面砸。

贺清心这个人……如果别人对她有恶意的话, 她有一万种方式去对付, 但她一旦感觉到对方的善意, 感觉到对方真切的疼爱,贺清心就束手无策了。

她就坐在那里,托抱着美妇人柔软的身体, 闻着她身上传来的属于女子的馨香, 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她自己的妈妈都没怎么这样抱过她,在贺清心的记忆当中,她妈跟她爸倒是总抱在一起,但是两人也很少会这样密密实实地抱住贺清心, 表达母子或者是父子亲情。

贺清心对这种来自长辈的关爱毫无抵抗力,这也就是她对明明疼爱的根本就不是她这个灵魂, 而是袁婉柔躯壳的袁启林那么珍惜的原因。

贺清心拍着美妇人的后背,根据她脑中多出来的那一点记忆, 连猜带蒙, 知道这个美妇人应该是她这具身体的亲娘。

至于叫什么名字, 贺清心就完全想不起来了,但是幸好,贺清心对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叫娘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娘,没事的我没事的。”贺清心拍着美妇人的后背,之后又用手掌搓了搓, 缓解她的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这样啊……”

美妇人像一个复读机一样, 一直在重复着这一句话,她本身就是涵养极好的高门小姐出身, 即便是自己的女儿发生了这种事,她也没有办法口出恶言去诅咒对方。

只是柔弱无依一般,一直抱着贺清心只会说这句话。

贺清心不知道第多少次重复:“娘你别哭了,我真的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一个女子……一个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贞洁。”美妇人抬起泪流满面的脸,用一种十分怜悯又痛心的眼神看着贺清心。

贺清心虽然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真切的疼爱,但她真的没有办法苟同这句话。

因此贺清心说:“这话不对,娘,无论是男人和女人最重要的都是性命。”

“这世界上除了生死,没有其他的大事。”这句真理是哪一个著名的学者说的贺清心已经记不住了。

但是她觉得这句话就是真理,小命都没了,哪还有什么其他的重要的东西?

贞洁个鬼。

美妇人的动作微微一顿,连眼泪仿佛都停止了片刻,而后再度泪如雨下,一边哭着一边点头:“对,铃铛说的对,没有什么比娘的小铃铛命更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