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妄倒是心情很好,甚至还飘了两步,换了个角度看两人现在的姿势。

等走到背面的褚妄:……

章妍会吓到,好像也很正常。

他这么想着,压了压快要扬起来的嘴角。

只是这嘴角也没能勾起多久,也暂时没空思考自己秘书的心理受伤状况。

大概是郁澜一直恹恹的,好像真的很为此感到苦恼。褚妄看着郁澜耷拉在自己肩上的模样,竟然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要说安慰,似乎不对,郁澜也不算伤心难过。

要说劝解,也不太需要。

褚妄觉得自己在几l天内的鬼生中,体会到了自己之前二十几l年没出现过的情感体验。

也许是他以前对人对事都太过分明,很难从中找到一些难以捉摸的情绪。

于是他第一次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与其说是不知道,不如说是无法预估。

褚妄总会习惯性地预估结果,判断这个结果对自己有利还是有弊,从而做出自己需要的选择。

可郁澜不是非黑即白的。

他游离在褚妄所有的选项以外,最后却又像羽毛一样,轻飘飘地落在某个他自己都没见过的地方。

第一次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偏又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的褚妄,犹豫了半天,才挤出一句看上去毫无营养的重复:“好。那你缓缓。”

郁澜听他这么一说,原本的尴尬反而莫名消散不少。

可能是褚妄的话听上去还挺真诚。

褚妄的

确是刚见面的时候不一样了,郁澜有些直觉,但这种感觉犹如初冬落在指尖的第一瓣雪花,消融太快,只留一点似有若无的难寻水迹。

他这才慢吞吞放开手,从褚妄的身上下来。

离开的时候动作有点急,质量上乘的轮椅擦过地板,发出一声闷响。

郁澜顶着一张染着绯红的双颊,终于敢看了不远处的阿飘一眼。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房间以外的地方看到会动的褚妄。

说来奇怪,明明跟出门之前也没什么变化,但也许是环境使然,郁澜莫名就是觉得他的确跟这里很适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