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正是十几岁的叛逆时期,面上还算活泼,但实打实是个小少爷脾气。

然而他毕竟是放了鸽子的一方,并不占理。

他正不高兴着,一低头,软乎乎的松鼠用小爪拽着他的衣角,“吱吱”两声,似乎很高兴他的到访。

相聆秋俯下身,轻弹了下小松鼠的脑瓜:“你还笑?我累死累活赶回来……咳!”

他说到一半,突然像被呛到了似的低咳两声,胸口剧烈起伏,

脸上显出一些羸弱的苍白。

他咳了好几声才止住,气若游丝地叹道:“我这次受的伤实在不轻,不知还得养多久才见好,今日也累得不行了,闻镜生既然不愿意见我,也罢!我这就走……”

相聆秋故意拖长了声音,果不其然,屋内传来少年冰冷的声音:“进来上药。”

相聆秋霎时止了话音。

他捧起小松鼠,拿脸和小松鼠柔软的皮毛一贴,欢天喜地地进了屋。

屋里,他的竹马面无表情地拎了条还带着水汽打尾巴的鱼,正拿着木剑在木板上“砰砰”一通拍。

相聆秋脚步一停:“……”

他觉得那鱼其实是自己。

闻镜生放下剑洗手,进屏风后拿了药箱,头也不抬:“过来。”

相聆秋的柔弱已荡然无存。

闻镜生这次是真有点凶,他反倒怂了,磨磨蹭蹭走了几步,不敢靠近闻镜生:“我不。”

闻镜生动作一顿,瞥他一眼:“装都不装了?”

相聆秋摸摸鼻子。

闻镜生放下药箱,去拉他的手,手指相触,相聆秋被冰得长睫一颤,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他之前一副自己受了重伤的模样,现在却又十分抗拒:“我吃点你给的胶囊就好了,不用……”

但他并没能真正缩回去,手腕被一只有力的、带着薄茧的手牢牢扣住,用力往前一扯。

耳边响起冷沉的警告,伴着温热的气息:“别动。”

相聆秋抿唇,乖顺地不动了。

闻镜生握着他手腕,阖眸感应半晌,方才松开手。

算是默认了他吃胶囊,不用再另开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