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机场。

临近春节, 白茫茫的雪粒漫天飞舞,路边商店的橱窗贴上鲜红春联, 万物更新。

陆哥早已等候多时,拉开后座车门,似笑非笑地瞧着这对假期结束的小情侣。

简裴杉裹着漆黑羽绒服,两手闲闲揣在兜里,朝他笑一下,躬身坐进温暖车后座。

洛泱拎着他的行李,眼神示意陆哥不用帮忙, 搁到后备箱里,拉开后座车门坐到简裴杉身旁, 还挺乐意当个搬运工。

简裴杉侧头靠在他肩膀,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时差还没倒过来,困得睁不开眼。

洛泱托住他的脑袋,简裴杉身体软绵绵地随着他手臂倒下,侧脸舒舒服服枕在大腿, 阖着眼睛开始睡觉。

陆哥一边开车, 一边抽空看一眼, 可没见过洛泱体贴入微的样子, 很稀奇,“洛泱,回家怎么样?”

“挺好的。”洛泱脱了风衣外套,披在简裴杉身上, 端详他安然的睡容, “你呢?”

陆哥意味深长回答,“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办好了, 反响不错,现在就等着找准机会收场了。”

洛泱单手勾起简裴杉的散乱卷发,仔细地归在耳后,“在春节之前结束这一切,今年我要陪叔叔阿姨过个好年。”

“好嘞!”陆哥爽快地答应,笑着问:“现在是要回你家,还是回他家?”

洛泱垂眼看着剔透干净的脸庞,回家这一周,虽然每天晚上和简裴杉睡一起,但嘴都没亲几次,以免擦枪走火,控制不住自己。

洛父洛母思想开放,发觉也不过私下调侃他几句,当着简裴杉的面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现。

但传统长辈的观念里会把这视为一种廉价的轻浮,那样对简裴杉太不尊重了,简裴杉很珍贵,很昂贵,不该遭受任何的非议。

所以,洛泱忍了整整一周,算上最后一次真刀实枪,已经过去大半个月。

“我家。”

他淡定地回答。

简裴杉虚虚地睁开眼,瞥他一眼,脸颊在结实有力大腿蹭了蹭,小声说:“我不去。”

他身子骨弱,洛泱的体力他很清楚,攒了大半个月还不得把他弄死。

洛泱捏住他的两颊,轻哧冷笑说:“由不得你。”

简裴杉皱一下鼻子,做个凶巴巴的鬼脸给他看,“今天不行,我头疼。”

洛泱松手,手臂抱住他的小脑袋瓜,低头问:“真疼?”

“嗯。”简裴杉眨着眼,若有所思地扯谎,“不止头疼,哪都疼。”

洛泱屈指弹一下他的脑门,漫不经心说:“好,回我家给你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