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裴杉拿起手机看一眼,叹口气摁上锁屏,“我喜欢他弹得弗朗茨·哈维尔。”

洛泱听过江图的名字,家里还有张江图的黑胶唱片,没想到会在简裴杉的画廊里遇到这位他欣赏已久的钢琴师,如果这不是缘分,那什么是缘分?

简裴杉目光飘向门口,注视一辆辆路过的轿车。

洛泱摘下眼镜装在西装口袋,不加掩饰地眉眼冷峻,“你还有朋友没有来?”

明知故问。

简裴杉低头,整理松散的卷发,“没有,都来了。”

洛泱瞥眼空荡荡的门口,“原来是朋友都来了,男朋友没来。”

简裴杉睨他眼,解释道:“他有很重要的事情。”

这句话洛泱听到简裴杉说过几次了,他身子后仰靠进沙发里,交叠的十指抵在鼻尖,“他每次失约都有重要的事,但你还是在等他。”

“不是你想的那样。”简裴杉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辩解。

洛泱淡淡笑了下,“我这种随叫随到的人,没有那么多想法。”

简裴杉小声地解释:“洛泱,我没有这样想过你。”

“你想的是男朋友,我只是朋友而已,想我做什么?”

洛泱笑意更深,冷冽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薛意。

简裴杉似乎发现越描越黑,蹙眉解释:“我不觉得你随叫随到,我真的把你当成朋友。”

“薛意也是你的朋友?”洛泱顿一下,笑吟吟地问简裴杉,“不对,他是你的好哥哥吧?你是怎么求他的?”

旁边的薛意心说:你们是终于发现我还坐在这里?

还不如不发现呢!

简裴杉被他一连串的刁难,急的白净的脸颊泛红,胸口一起一伏。

洛泱坐起身来,漫不经意地说:“你最期盼来的男朋友,他没来,可惜你今天的精心打扮了。”

薛意向后靠了靠,好浓烈的酸味,还是当他不存在吧。

简裴杉咬住下嘴唇,手指捏住他袖子边摇了摇,用小动作求饶,求他别再说了。

洛泱抽出袖子,看着停在门外漆黑神似押钞车的轿车,悠悠地说:“人没来,给你送的礼来了。”

车里下来的人身穿精干安保制服,拿着册子走进门问:“请问谁是简裴杉先生?这里有一份包裹需要他签收。”

简裴杉举起手臂示意,安保走过来将册子递给他,上面写着密密麻麻英文的寄送保单条例,厚沓的好几十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