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氤氲的盥室内, 司露靠在池壁上,任凭身后侍女替自己按揉肩颈,满身的疲倦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身心渐渐放松下来, 连呼吸都变得舒畅。

困意开始顿生,让她缓缓阖上眸子,昏昏沉沉起来……

在她昏昏欲睡之际,身后按揉的力道却在无声无息间蓦地发生了改变。

察觉到变化的司露登时醒了, 盥室内水声潺潺, 朦胧水雾中,她浑身的警惕都竖了起来。

父兄此行扮作护卫随侍她身侧,眼下当在殿外守候, 防止李景宴暗下绊子、对她不利。

故而殿内应当不会有李景宴的人潜入, 她该是安全的。

尽管如此想着,心中那份疑窦却还是未有消散,她带着警惕转过头去,撞入一双含笑的眼瞳。

那人着圆领锦衣,头戴乌幞头,俨然一副宫中内侍打扮,唯那深邃英挺的五官和通身高贵的气度, 与之格格不入。

不是呼延海莫, 又是哪个。

司露大惊, 一瞬间瞠大了眸子。

“你怎么来了?”

她猛然转身,带起水声阵阵, 环顾四周, 方才那些宫侍早已退去,只剩她与呼延海莫两人。

面对她的质问, 呼延海莫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耸耸肩,颇无辜道:“放心不下,故而一路相随。”

听着他的回答,司露气不打一处来。

气得是他竟然如此不守承诺,明明答应了不随行,却还是偷偷跟来。

她瞪着他,“所以你这一路一直悄悄跟着我?”

呼延海莫不假思索地点点头,“是啊,毕竟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司露心头的火蹭的一下子起来了,嗔责道:“呼延海莫,你这个不守信用的骗子。”

呼延海莫见她生气,索性将人一把从水里捞出来,打横抱在怀中。

解释道:“放心,我明日就走。”

哗啦啦一阵水声中,司露就这样被他揽在了怀中,她身上湿衣滴滴答答还在淌水,胸口大片春光乍泄,窈窕身段,一览无余。

呼延海莫看着她,眼神炙热,拿过一块干净的布巾,耐心替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发梢,说道:“眼下,让我服侍你沐浴更衣。”

这一路风沙茫茫,危险重重,不把她安全护送到长安,他不会放心的,所以才跟着来了。

司露被他揽着按部就班地擦拭头发、更换寝衣,脸儿涨得通红,耳根烫的几乎要烧起来。

不小心与他胸膛相撞时,发现更是滚热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