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蓦地, 只闻锋利的尖刃没入皮肉之声,顷刻鲜血四溢。

“嘶——”

李景宴的左肩被银簪深深刺伤,血流如注, 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眸中的迷乱也在此刻散去,变得清明,他不敢置信地低喃:

“你敢伤朕?”

司露在李景宴松懈之际脱身开来,她挪动身子与他保持距离, 将那带血的银簪抵在脖颈上。

“陛下若再敢下相逼, 我便即刻死在你面前。”

鬓发尽散,三千青丝洒落肩头,纤盈的脖颈不堪一握, 落了不少红痕, 衣襟凌乱,满是被压过的褶痕,明明狼狈不已,目光却坚毅绝然,像是一株盛放在极寒之地的雪梅,坚韧不屈。

李景宴未反应之际,司露握着银簪的手微微用力, 簪尖扎破雪肤, 皓白柔细的脖颈上血痕尽现。

“住手。”李景宴呵止住了她。

他单手握住肩头的伤, 心下思量,反正今日是半点兴致也无了, 不如来日再计, 遂松了口。

“朕可以不碰你,朕也不喜欢强迫。”

“朕会用充足的耐心, 来等你,等你主动顺从的那日。”

说罢,他未再置词,目光深深、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扶肩转身离去,推门而出了。

司露只闻,殿门外传来他阴沉狠戾的命令声,“都给我守好了,若是丢了人,朕要你们的命。”

“是。”

守备们齐声应答,嗓音洪亮,听着数量众多。

这一下,她可真成困兽了。

司露从剧烈的喘息中缓缓平复,手中犹紧紧攥着那根簪子,煞白的小脸上血色尽失。

她没想到,李景宴竟会卑劣无耻到如此地步。

为了一己私欲,将她暗中囚禁。

他的所作所为,分明已经丧心病狂了,只是眼下,她虽躲得了一刻,又能躲到几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