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街市上回来后, 已是夤夜时分。

司露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吩咐下人前去张宅传信,好叫张连不要担心自己。

司露很是愧疚, 今夜她突然不见, 张连寻她不找,定是会担心的。

下人匆匆离去后,司露方缓了心事,提步往汀兰院走去。

回到院中时, 却见疏疏月影下, 一席披风的萧飒女子,正立在廊庑下,等候着她。

“春熙。”

司露提裙跑过去, 脸上的欢悦一览无余。

“司姑娘。”

廊下灯辉流转, 两人执手,互诉衷肠。

寒暄了一阵,司露引着春熙进屋,坐于灯下密谈。

春熙将这几日调查的结果告诉她:

“姑娘,我已查清楚了,当年东宫,确有精通药理之人。”

司露的神情肃穆下来, 问道:“那人如今在何处?”

春熙道:“便是宫中司药局的尚宫胡翠仪。”

“我打听到, 她从前只是东宫最下等的宫侍, 后来不知怎的,像是立了功, 一夜之间就入了司药局做了五品女官, 陛下登基后,更是当了一局尚宫, 这升位之路,着实令人称奇。”

司露颔首,“此人十有八九同当年长公主的死有关系。”

“我与姑娘想得一样。”

春熙神情正色道:“对了,姑娘那头,查的如何了?”

春熙说得是走私军械那场旧案,她知晓司露和父兄如今正在着手调查,两厢若是同时得证,便可向当今陛下施压,平反当年冤案,让长公主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司露毫无保留地对春草道:“事情已有眉目了,眼下,只需进一步查证,便可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那便太好了。”春熙目光闪动盈辉,似看到了希望。

司露满是关切道:“春熙,眼下情势已明,你若再查下去,怕是会有危险,往后就不要入宫了,留在医馆吧。”

春熙想了想,最终决定听取司露的提议,遂颔首应下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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