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约卓殡天的翌日,整个王宫白幡漫天,哭声遍地。

下了一夜的雪,地上积雪皑皑,曦曦晨光下 ,跃动着点点光辉。

呼延约卓的灵柩摆在天台之上,由大祭司全权操持入殓仪式。

祭司和天官们手拿各式法器,头戴各色面罩,念念有词地在台上做法,诵经声在天地间回荡。

众人跪在天台之下,身披白衣,头戴白帷,序齿排班,绵延至数里开外,远远望去,入眼皆是浩洁的白,一片盛大的景象。

几位王子和阏氏跪在最前面,有眼尖的察觉司露不在,悄悄问身边人道:“我看了一圈,怎么没见着可敦?”

有人小声回答道:“阿曼阏氏说,可敦因父汗亡故,伤心欲绝,一病不起了。”

听闻此言,不少人啧啧惋惜起来,表示同情。

四王子呼延海町身边,跪着眉清目秀的七王子海曼,前一阵他们虽说为了司露而大打出手,差点弄得反目成仇,但后来听说呼延海逻被父汗捉了个正行,连夜赶出王城,又暗自庆幸起来,自然也就心照不宣地重归于好了。

七王子凑到四王子耳畔,秘密道:“四哥,眼下呼延海逻正好不在,王庭无主,这不正是我们起势的最好时机?”

“要不我们同三哥六哥他们联盟,各自回部落调兵,然后一举拿下王庭?”

“慎言。”四王子打断他,让他不要太明目张胆。“小声点,此处人多口杂,小心被人听了去,且你以为起势有那么容易,呼延海逻到底是父汗亲定的王储,天命所归,我等不管谁继位,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七王子忿忿,憋着一口气不畅快。

“那就干坐着眼睁睁把这么好的机会错失了?”

四王子安抚他,“七弟别急,等回去再找三哥他们商量。”

七王子这才心平气和了些,点点头,“四哥说得是,今晚上我来寻你,叫上三哥他们,咱们共商大计。”

此时。

众人耳边突传来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声势浩大。

扭头看去,成百上千的金甲战士手持长戟,骑马奔驰而来,哒哒的马蹄宛如雷崩。

为首一人,头戴镶玉长翎头盔,身披金麟白袍铠衣,腰别玄铁长剑,身姿挺峻,高大如山,面容深邃,五官英挺,浑然有种凛冽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其芒。

他在数里开外停下,带着众人翻身下马,脱盔弃械,而后大步矫健地朝天台走来。

身后,簇拥他而来的战士们满脸肃穆,横列两队,井然有序,脚步整齐,刷刷有声。

这样的阵仗,令所有人都侧目,凝神观望。

待那高大的身影走近。

众人方才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