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露见她如此卑微,心生怜悯。

“往后若是受了委屈,尽管到我殿里来便是,我来护你。”

阿曼朵红了眼眶,起身就要跪她,“可敦,您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

司露扶住她,“你身上还有伤,不要跪我。”

春熙在一旁看着,心下亦是一阵暖。

她不由说道:“阿曼阏氏,我们公主来北戎的这一路上,救下了不知多少被人掳掠、欺凌的女子。”

“您瞧,这殿里来来去去的侍女,除了我和春草,还有可汗赏赐的几人,其余皆是公主这一路上搭救的女奴。”

阿曼朵大受触动,眼眶闪烁着泪花。

“公主真是神女下凡,造福世人的。”

这一刻,她不唤她可敦,而是公主,是对她极大的尊敬。

可敦终究是依附男权的,而公主,却是天潢贵胄,天命所归。

不过有一点阿曼朵还不太明白,疗完伤,穿戴整齐后,她问:“公主今日是故意激怒托塔阏氏的吗?”

毕竟一开始,司露的种种行为都让她误以为她也是个同托塔阏氏一样,飞扬跋扈、傲慢无礼的女人。

司露坦然地冲她点点头,“是的。”

“至于缘由,我眼下还不能告知。”

司露眨眨眸子,明媚灵动得好似山狐。

眼下她与阿曼朵也是初相识,自然还不到推心置腹的地步。

阿曼朵临走前还躬身拜了拜她,发自肺腑道:“公主的恩情,阿曼朵定会铭记。”

*

是夜,月明参横,清辉满地。

寝殿内,司露坐立难安。

若是今晚呼延约卓不来兴师问罪的话,那她暂时一段时日便会是安全的。

白日他政务繁忙,自然没工夫来理她,可到了夜里,难保他不会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