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凛冽,危野望着幽深不明的谷底,嘴唇紧抿。半晌,他垂眸笑了笑,“你们就这么跟着我来,就不怕我骗了你们,里面有危险?”

“哥哥不会这么做的。”危野侧眸,便看到蓝云眉眼弯弯向他笑着。

另一边的萧疏白只沉静道:“下去吧。”

“那你们就跟我来。”危野深吸一口气,像是要鼓足勇气,闭了闭眼,展开双臂。

他像一只轻燕展翅,直直倒了下去,黑发如织在脑后飘飞。

直上直下,最考验轻功身法,而危野的轻功不仅灵巧,身法还甚是漂亮,穿梭在云雾中衣袍轻展,蹁跹如蝶。

蓝云遥遥看着,目光不由深深凝过去。直到再也瞧不见那飘动的身影,才动身跃下。

猎猎风声在耳边响起,危野落至半途,方才提气,脚尖在突出的山壁上轻点。

几次借力后,平稳落地。

蓝云和萧疏白不像他这样轻松,他下到谷底时,两人还在半空的石壁上跳跃。

谷底有条溪流穿过,景色宜人,几间破败的房屋藏在稀疏的树林后。

危野径自走过去。

过了一会儿,身后人赶了上来,蓝云道:“哥哥,你怎么不等我一下?”

危野低声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自己去。”

“你们中原人不是很讲究师承?”蓝云体贴道:“还是我来动手吧?”

“让他去。”萧疏白忽然开口。

他不是多言的人,开口像是落锤定音,蓝云撇撇嘴想反驳,但被危野静静看着,便不自觉闭上了嘴。

危野独自走了进去。

吱呀一声,主屋的门被推开。

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坐在里面,闻声回头。

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连头皮都疤疤癞癞,已然溃烂得不成人形。

朱灿眯了眯浑浊的眼睛,“是老二啊,你回来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