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在月光下,影子被路灯拉长、变幻,却始终没有交集。

危野面上茫然,他似乎意识到气氛变得低黯,忐忑寻找话题,“明天就买新被子吗?”

这次席渊终于给出反馈:“买。”

第二天晚上,席渊下任务时带回一床昂贵的新被子,洁白绵软如云朵。

原本的被子盖了一个月,他在床边躺下,鼻间嗅到危野身上残留的沐浴露香气,馥郁清新。

贪恋地嗅了一会儿,席渊翻身而起,准备换上新被子。

拉动旧被子时,床尾放的背包被掀到地上,坠地的响声意外沉重。

包已经微微褪色,是危野抵达曙光基地之前就随身携带的,拉链没拉紧,一角金属从中露出来。

席渊弯腰捡起。

刺啦,拉链声撕裂空气。

一块板砖,还有一把匕首。

因为不需要动用武力,席渊从没见危野用过这些东西。

匕首刀刃雪亮,在灯光下反射出锐利光泽。冰冷感从手指传入神经,席渊瞳孔一缩,脑中再次升起陌生的画面。

一个干瘦男人,有人叫他瘦猴,从他打死的那具尸体上摸出匕首,嚣张无谓地揣进自己怀里。

数米之外,是危野盯着这一幕,握紧拳头压抑愤怒的背影。

钥匙开门声响起,危野换上拖鞋进了里屋。哒哒脚步声一如既往轻盈,却在房间门口顿住。

“你……在干嘛?”席渊察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紧张。

像是被当头重击,席渊忍着头疼欲裂,他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出口的只是:“我给你换了一床被。”敞开的背包递给他,“刀别放在床上,小心被伤到。”

危野接过,轻轻将露头的匕首塞回背包里,小声说:“我知道了。”

拍人的板砖被受害者看见了,心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