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很大,危野搬了个凳子在他对面坐下,开始认真做事。

笔尖沙沙作响,埋头写了一会儿,再抬头时,严为阅已经起身出去了。

桌上放着那副眼镜,细细的银丝边,温文尔雅。大多数戴眼镜的人会习惯性地推眼镜,但相处这几天,危野注意到严为阅从来不这样。

危野趴在桌上,眯眼看了看眼镜,发现是一副平光镜。

原来是装饰用的,还以为他近视呢。

就在这时,轻缓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严为阅回来了。“累了吗?”

危野抬起身子,假装自己在看桌上摆的书,他指指其中一本,不好意思地道:“我在看这个。”

“我觉得自己需要补课,老师能把这本书借给我吗?”

严为阅戴上眼镜,视线落在他的手上,指甲圆润剔透,修剪得干净又好看,手指细长,肤质是会被锋利纸页一划就破的那种。再往下,纸页上字迹优美,笔记条理清晰。

“如果你想学习,我建议你先看这一本。”他便温和地笑了笑,抽出另一本书,“这一本是神经生物学基础。”

“谢谢老师。”危野小心接过,露出感激的笑,“我会好好爱护的。”

他低下头继续抄写,半小时后交上文件。

严为阅点头说还不错,看了一会儿,抬眸问他:“这段时间在研究所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

危野连连点头,“很好,待遇比其他工作好多了。”他诚实表现出自己怕吃苦,“外面太热了,研究所里还有空调。”

严为阅微微一笑。

危野一开始还不明白这个笑的意思,后来他发现是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下午,外头运进来一只丧尸,进解剖室的人要全副武装,穿上严密的防护服。

没过多久,就捂出一身的汗,还要汗湿湿地继续工作。

严为阅主刀,手法熟练沉稳,危野跟在他身边记录数据,听着他声音透过防护服传出来,更显醇厚磁性。

工作都愉快不少呢。

一切结束后,所有人都显得有些狼狈。

韩耀擦着汗问危野:“你是杀过丧尸吗,近距离解剖,看你也不害怕。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差点吓得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