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里的手段只施展出三分,翠儿便招了供。没过一会儿,副官回来汇报,除了李姨娘和胡管家偷情的事,为了少受些罪,翠儿还招出一件事——她曾听到李姨娘在睡梦中说梦话,李姨娘曾暗地害死过一个叫蝶花的女人。

蝶花是谢家早已去世的那位姨娘……还是谢钧崖母亲的名字。

竟然还有意外收获。危野惊讶地看了一眼谢钧崖,看到他眸光阴沉得可怕。

“大嫂先回房休息。”谢钧崖腾地站起,大步离开,背影森森。

*

睡梦中的后半夜,危野隐约听到远处传来凄厉叫声。他将头埋进枕头里,听到耳边谢文修低沉的声音,“别怕,已经没事了。”

谢文修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即使危野听不见他说话,他也会将想说的话说出来。

危野逐渐习惯有只鬼陪在身边。他翻了个身,这次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危野去了谢钧崖的院子。

刚走到门口,便闻到一股子血腥气,谢钧崖拎着鞭子从一间偏房走出来,鞭子上沾满血迹。

见危野来,他随手把鞭子扔给副官,迈开长腿走近。

危野似乎感觉到一种残留的杀气,不知不觉后退了一步。

谢钧崖步伐微顿,在他身前一米的地方停下,“大嫂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危野迟疑道:“昨天那些人你已经处置了?”

谢钧崖揉揉头发,向后一撸,露出光洁的额头,“嗯”了一声。

他与谢文修不是一母所出,相比之下,五官轮廓更加硬挺,眉尾一道疤犹如将锐气写在脸上。

危野忍不住想,他该不会抽人抽了一晚上吧?

谢钧崖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除了李秀梅,都是一枪崩了的。”

“所以李秀梅……”李姨娘真的害死了他母亲?

话未出口,谢钧崖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也不是。”

“我娘是被她陷害过,但是自己想不开自杀的。”谢钧崖似乎回忆了一下,神色很淡,“不过那都是五岁之前的事,我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