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光羽还没那么黑心,他只是把危野带回了自己的私人休息室。

宽敞房间里家具不多,但无一不是精品。危野第一次进这里,一眼看中那张又大又软的沙发,再想到自己那间转身都困难的老破小,差点哭出来。

听到一个“坐”字,他几乎是跳着奔过去,坐上去还忍不住弹了几下,陷进沙发柔软的怀抱里。

薛光羽按下饮水机,回头,便瞧见他满足到两眼眯起的模样。接受到他的视线,危野一瞬间坐直,双手放在膝盖上,抿唇笑出一个小酒窝,“嘿嘿,这个沙发好舒服。”

薛光羽道:“那你可以多坐一会儿。”

……正确做法难道不是霸气地大手一挥,直接送给他吗。

然而危野想了一下,又悲哀地发现自己家里放不下。

“快到下班时间了,我得回家了。”危野模样有点不舍,又有些和老板同处一室的局促。他问:“老板,你带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举起受伤的手,“我现在不大适合做清扫,不然你暂时先换个人来吧。”

薛光羽淡淡道:“叫你来带伤干活,我看起来就那么像黑心资本家吗?”

是兰庭之前吐槽他的话,这算不算面无表情开了个冷笑话?危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忙摆手,“不是不是,老板你特别好,真的特别特别好。”

他说话时总是很真诚,仰着头睫毛忽闪,那双漂亮的眼睛无比专注,再加上口中的一再强调,让薛光羽有种自己真是他心中最好的人的错觉。

薛光羽笑了一下,“这里有全套新的洗漱用品,你今晚可以在这里住下。”

“住、住这儿?”危野呆呆重复了一遍,“我怎么能住这儿……不太方便吧?”

休息室旁边有一扇门,薛光羽走过去打开,危野看到里面是一间卧室,床铺没有人睡过的痕迹。薛光羽道:“我不住这里,你可以随意。”

于是危野愉快地抛弃了老破小。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薛光羽不再说话,却也不走,黑沉的眼落在他身上,仿佛能让人感受到目光里的重量。危野被他盯得不知所措,正努力思索开启话题,叮的一声打破了他的尴尬。

是饮水机烧开的提示音,薛光羽倒了杯水给他。

“谢谢。”危野伸手接,不小心扯痛伤口,微微痛呼。

薛光羽将水杯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很疼?”

“不是很疼,不在意就不疼了。”危野嘴上说得勇敢,眼里却有点冒水光,捧着手可怜地小声嘶气。

呜呜真的好疼,工伤,还是见义勇为,是不是应该好好补偿啊。

危野暗示性地叙说自己的不易,“医生说伤口再深一点,以后我的手就不能用力了,真的好险。”